周常东面露不悦, “栖栖, 你这样说话, 是在赌气。”
周栖毫不掩饰, “对,是赌气。”
“那是和谁赌气, 和你妹妹, 闻姨, 还是我?”
“都有吧。”
一个人被差别对待久了,会习惯, 但不代表麻木。
自从出了林祁南的事情之后, 她也说不清是有意还是不赶巧, 回周家的频率没变,和周常东见面的次数却在变少。今天难得碰上, 说给她带了礼物, 却是照着周梓雨的喜好买的东西。后来的话,更是字字句句都藏匿着质问和偏袒之意。
故作懂事的戏码演不下去, 赌气却也未必能引得注意。两字以蔽之:没劲。
周栖扣了扣下唇,“我下午还有个报告要写, 先回去了。”
“栖栖。”周常东叫住人, 绕到桌前,伸手抚上她的肩头, “爸爸知道你一直心里有口气, 但归根结底小林是个外人, 你要为了他和我们这个家, 和你妹妹一直生着嫌隙吗?血缘关系最是可贵,爸爸老了,奶奶身体也一年比一年差。以后的日子还长,姐妹之间该互相扶持和帮衬。”
周栖余光掠过覆在她肩头的那只手,确实显出经年累月的奔波,仔细看,还微微地发着颤。
她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爸,您想得太远了。”顿了一下,对上周常东的眼神,又道:“真说到以后,我也会有我的家庭,会和我的另一半相互扶持。”
语气明显软和了不少,立场却丝毫没有偏移。
周常东知道这场对谈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转了话题,“爸爸听说你交了男朋友,是景市本地人吗?”
“算是,也在国外呆过一段时间。”
“做什么工作的?”
“自己开公司。”
“对你怎么样?”
“很好。”
“那就好,看到你有着落爸爸也放心一些,有机会带来家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