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倾泻下来,视线之内像笼罩了一层薄纱。两个人影一高一矮,暧昧地贴合在一起。
墙壁的凉意穿透轻薄的布料渗入肌理。背部起了一片小疙瘩。
方姿皱眉,挣了一下没挣开。陆焰高大的身影立在眼前,钳着她的双手固定在身侧。
“谁是弱鸡?”
他垂着头,眼睛幽黑明亮,细长的眼尾微扬,嘴角的弧度带点痞气。
场景莫名熟悉。
金鼎那次也是如此。
“嗯?”
“是你自己说的。”方姿笔直地望着他,“为什么问我。”
陆焰盯着她的睫毛,勾唇,“你不就是这个意思?”
“我明明说的是你比他强。”
他挑了挑眉,一脸“我听你忽悠”。
方姿动了动手腕,“松手。”
精致的面容在柔和的光线下多了些绮丽,配上那双平静的眼睛,倒是有几分清冷。
僵持半晌,陆焰笑了。
“你这人挺矛盾。”
她的视线落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上。感觉这样的笑容在夜色里有点勾人。
“没人这么说过么?”
“无趣。”她手一挣,从他渐渐放松的手里挣开,“有人这么说过。”
更难听的也有。至于矛盾……似乎是真没有。
陆焰轻哼了声。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钻进她的耳膜,“那人没我看人准。”
撞人,打人……瞧着闷里闷气,却是个干大事的。看起来没脾气,实则一点儿不好惹。
方姿心里一动,回了句:“你这人挺自恋。”
有些人相识多年不见得看得清,他们接触几天?
“我当是夸奖了。”
也挺会自我安慰。
月高星稀,两人迎着月色往回走。
想到刚才那人,方姿问:“你认识他?”
看她一眼,“不认识。这两天总来民宿打麻将。偷你东西估计是输狠了。”
“有固定时间吗?”
知道她还惦记着这事,陆焰告诉她:“他今天明显是赢了。应该很快。”
赌博这东西,输了想赢回来,赢了想多赢点。人都是贪心的。
不然为什么有人会因为这个倾家荡产。
转弯,有光从民宿里透出来。他脚步不紧不慢,忽然问到:“会打麻将吗?”
方姿说:“一般。”
“知道了。”
——
第二天方姿醒得很早。
在阳光还像亲妈般温柔的清晨,她洗漱好走到楼下。
老太太刚收完菜,一手一个菜篮子。看到她笑眯眯地打招呼。
“这么早就起来了?”
方姿点点头:“睡不着了。”
老太太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发现这姑娘不仅长得精致漂亮,身材也相当不错。那一双腿,站她面前都截到腰了。
“你也是从松城来的?”
“嗯。”
老人家眉开眼笑,“大城市,好地方。”接着又说,“一会儿就能吃早饭了。”
方姿应了一声:“好。”
老太太去了后厨,方姿站了片刻,忽然改了主意往后院走。
后院有菜地有花园,不远处还有个露天蓄水池。
她穿着黑t白色短裤,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转个弯看到那男人立在花园前,手里扯着一根橡胶水管。
清澈透明的水被阳光照的色彩斑斓,晶莹散落在花丛中。那人肩宽腿长,闲散地站在那里。头顶跳跃着灿烂的光芒。
方姿脚步顿了顿,走过去。
听到声音,陆焰偏过头。看见她一下就笑了。
笑容比阳光还耀眼。
“你在楼上看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