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附近是无人区,以前湖水怎么折腾都没人在意,可如今湖边修筑了晒盐田,血池涨水就不得不防了。
这种堤坝倒是不用太精细,只用石块、泥沙和竹编修出个小土坝,盐场附近再挖两条导流渠,确保暴涨的池水不会漫过堤坝,直接灌入蒸发池。
如此一来,东胡盐工只要打开堤坝上的闸口,将血池水引入一级蒸发池,在池中蒸发两日后,再通过中间闸口将已经浓稠卤水放入二级池,同时继续引湖水入一级,周而复始,反复数日,便可制出源源不断且品质均衡的盐卤水备用。
这个变化,在盐田工作的东胡盐工人人看在眼里。开始还一脸不信的壮汉,如今都心服口服,看向池子里的卤水都目光爱怜。
咸了,是真的比之前没晒过的湖水咸得太多,以前他们咋没想到晒水呢?
可再怎么晒,也不是成型的盐巴。
正当盐工们以为这盐卤水会一直晒下去的时候,宁小先生忽然说,可以灌入结晶池了。
眼看着卤水流入最后一个石头池,宁非转头问南石族长罕图。
“你们还剩多少盐?”
罕图一愣。
从开挖盐田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天有余。南城码头的盐仓被海丽妲和塞牧祸害得彻底,好在城里还有个小盐仓,多少还有点存货。
但造盐场是个体力活,丁壮的饭量大增,盐巴消耗得也非常快。纵然三家都有投入,但南石的底子无疑最薄,如今已经有些捉襟见肘。
不过宁小先生既然问起,图罕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不多了,但百十斤还是有的。”
百十斤啊……
宁锯子摸了摸下巴。
南石部族两三千人,就算省着吃这点盐也坚持不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