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掩住内心的不快,一面问道:“所以段氏便找来薛玉冠对付我?”
宋云归道:“薛玉冠只是一把钝刀,注定成不了大器,那个名叫赤怜的女人才是穿针引线的关键。”
“赤怜?”
“她与你极其相近,一样想要博得段氏的庇佑,借助段启昌的地位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段启昌一面欺骗她,要求她将柳千掳至竹院,藉此与你谈判,一面将赤怜和柳千的去向泄露给血衣帮,藉此挑起仇恨的火焰,试图将你们三方一起葬送在火里,而自己却连手指都不用沾脏。”
柳红枫心下倍感惊讶,但他心底知道宋云归的说辞不假,唯有如此,才能够解释一路上所见所遇。
金娥与赤怜,都是因他而死,柳千也因他而涉险,差点丢掉性命。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段长涯呢?在段启昌的陷阱里,难道不曾顾及自家人的安危吗?”
宋云归竟露出笑意,道:“他没有料到段长涯会与你同生共死,为你竭尽所能。”
柳红枫冷笑了一声,心中说不出是欣慰还是苦涩,只能凝着宋云归的眼睛,接着道:“宋堂主,你也是名门正派的侠义之士,既然对局中局外的阴谋了若指掌,方才段长涯出手杀人,你为何不阻止,反倒作壁上观?”
宋云归道:“薛玉冠算不得人,只是个衣冠禽兽,挨上千刀万剐也是罪有应得。”
“看来我在堂主眼里,也该挨上千刀万剐,罪有应得?”
“怎么会,倘若他真的伤你,我便会立刻出手。但他终究没有伤你,这是你的本事,枫公子,你的本事比我的刀剑要厉害百倍,你又何必仰仗我的保护。”
两人目光交汇,柳红枫只觉得这坡脚的身躯中藏着极深的城府,使他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不敢有半点松懈。
这时,一直从旁沉默的南宫瑾开口道:“两位不要争了,这里只有一个该死,便是我自己,可连我都还魂到人间,二位又何必要争吵。二位都是我重要盟友,特别是你,枫公子。”
“盟友?”柳红枫冷冷道,面对她的恭维却并不领情。
南宫瑾并不急,只是反问道:“难道你不想揭下段氏的面目吗?”
柳红枫的声音起了变化:“你能告诉我血衣案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