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云归将茶盏放下,抬手往门外的方向一指,问道,“那些就是你派出去的人手吗?”
南宫忧面露诧色,循声偏过头,透过半掩的窗叶,往段府大门的方向瞥了一眼。
短短一眼,他便僵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派出去的人恰巧在这时回来了,但却是躺着回来的。
准确地说,回来的已经不是人,而是断了气的尸体。
一个时辰前,他派到镇上寻找段长涯踪迹的五个天极门弟子,如今已经变成了五个死人,被其他同伴七手八脚地抬着,跌跌撞撞地回到府上。
轮值守门的弟子听到喧嚣,立刻围上去,惊呼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没命了,是谁下的毒手?”
“你们仔细瞧那伤口,是天极剑法。”
“什么,竟是被自家人伤的吗?”
南宫忧站在室内,距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但他瞧见死者身上的鲜血斑斑,还是忍不住一阵头晕目眩。
宋云归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背后,稳稳撑住他的肩膀,而后在他耳畔道:“殿下,你不必特意去看了,他们正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被天极剑法刺穿了胸口,心肺破裂,失血而亡。”
听了对方的描述,南宫忧心中又是一紧,他虽不通武艺,但常年耳濡目染,多少有些了解,天极剑在百家剑术之中以刚正准狠著称,出手往往一招毙命,不留情面,因着天极门除恶扬善的美名远播,天极剑留下的伤口也被视作罪孽的烙印,为江湖人所不齿。
但眼下这些死去的人并无大罪,最大的过失也只是趋炎附势,明哲保身罢了。
倘若这点微疵便要以死谢罪,那么,在场的所有人怕是都难逃责罚。
正因为如此,每个人都露出愠色,以兔死狐悲之心,为死者打抱不平。
南宫忧收回视线,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云归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对方与他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