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屹估摸着,如果自己卸了西河郡守的职位,接任的应该是陶嘉木。
写完信后,霍屹就让霍小满把信送了出去。
临近傍晚的时候,霍屹拿着印绶,自己去祠堂坐了一会。
霍丰年的牌位竖在正中央,后面是他的画像。霍屹和自己爹长得有五分像,眼睛锋利,鼻梁笔直。幸好另外五分继承了母亲的温婉柔和,中和了霍丰年的煞气,才显得不那么具有攻击性。不过他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是常常让人感到不可靠近。
此时霍丰年在画像之中,也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双眼盯着自家的小儿子,腰佩宝剑,威势赫赫。
只是他护了一辈子霍屹,霍屹并不怕他。
“爹,我又当上车骑将军了。”霍屹屈腿坐着,手里摩挲冰凉的印绶:“和以前一样,不过这回,没有你护在我前面。”
冷风从门缝吹进来,霍屹挺直了脊背:“就像你说的,大越人的命运不能由外族摆弄。我一直认为,大越人从来不会比匈奴作战能力差,只是以前步兵无法适应骑兵的作战方式,大越的骑兵,同样会成为匈奴的噩梦。”
“我会再次深入大漠,走得比当初更远,匈奴可以肆意行走的地方,大越人同样可以……爹,保佑我吧。”
保佑我深入大漠,一路顺利,为你和哥哥复仇。
保佑我得胜而归,至少留条命,可以照顾母亲和霍灵月。
他说到这里,终于还是跪下来给霍丰年磕了三个头。
第二天,霍屹和另外几位将军碰头,然后去了宫殿,和陛下讨论军队和军费的事。
大司农张来潜也在,轻飘飘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账本,口里念念叨叨。
除了北军自己的一万骑兵,周镇又调来了三万骑兵,四位将军各领一万,在长安外进行训练,两个月后出征。
他们的计划是,慕容远从九原郡出发,赵平安从邯郸郡出发,霍屹从河西郡出发,李仪从拢方郡出发,如犬牙交错,横穿大漠。
当然肯定也不是在大漠上乱逛,根据收集的情报和以前的经验,是有很大概率碰到匈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