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现在能拿得出来的中层将领很多,率领几千人作战那种,经过几次与匈奴作战,也磨练出了血性和能力。但顶级的将帅之才,尚且只有霍屹一个,再往下就是李仪了,秋鸿光年龄还太小,因为周镇不可能放李仪走。
他又给了李仪一笔赏赐,还批了个长假,安抚他好好在家养伤,放松一下身心。
反正这两年不准备打仗了,但两年之后,还是得出来干活的。
霍屹本来也有致仕的打算,如今局势稳定下来,而两年时间也足够秋鸿光成长起来,他认为自己离开之后,秋鸿光可以接上这个班。
但李仪先提出来了,皇上还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下便没有他再开口的机会。
“我也想像李将军那样放个长假啊。”霍屹瘫在藤椅上,旁边陶嘉木正在看一本极厚的卷宗,时不时要停下来记录些什么。
霍灵月好奇地盯着陶嘉木的字看,她自己写得一□□刨字,对陶嘉木娟秀温雅而内含傲骨的字体十分羡慕。
自从陶嘉木回到长安之后,霍灵月不知不觉中就与他熟悉起来了。陶嘉木有一颗好为人师之心,总是忍不住给霍灵月讲讲自己儒法混杂的理念。同样的东西,书院里的夫子讲的晦涩无趣,陶嘉木却能讲的妙趣横生。他的视角十分广阔,博学多才,能够将许多事联系在一起,霍灵月跟他在一起久了,竟然觉得自己脑子变得更清醒了。
陶嘉木经常给霍灵月说,同样的事在不同的人眼里是不同的,多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他经常抛出一个问题,提供两种不同的观点与霍灵月辩论,引导她自己开拓思维。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长得特别快,霍屹觉得自己就出去打了几次仗,回来的时候霍灵月就又往上蹿了几寸。她现在比以前更沉了些,不再咋咋呼呼的,力气也变大了。
霍灵月现在肯定说不出要和别人打架这种话了,她在陶嘉木的熏陶下,内敛了很多。
陶嘉木的目光还落在案宗上,说:“你现在还不闲,都能躺在这儿挥霍光阴了。”
霍屹摇了摇头:“谁知道陛下什么时候会召我进宫呢。”
陶嘉木啪地一声放下案宗,说:“你这话就过分了啊!”
霍屹迷惑地转过头,陶嘉木握紧了拳:“我怀疑陛下对我有意见。”
“为什么呀?”霍灵月脆生生地问。
“陛下议事,有很多人会提出自己的想法,陛下会在其中进行权衡。”陶嘉木解释说:“如今陛下最喜欢问三个人的意见,你霍小叔叔,尚书令公孙羊和我,哦,还有赵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