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走了,”姜恒忽然说,“总觉得留在代国不安全。”
“走罢。”耿曙说,“去哪儿?回嵩县?这可不是我问你的,是你自己说的。”
姜恒沉吟片刻,说:“明天一早就走,先离开西川再说。”
是夜,耿曙收拾了东西,在灯下写信。
“界圭去哪儿了?”耿曙皱眉道。
姜恒:“我派他送信去了。”
耿曙:“送信?给谁?他就这么心甘情愿,听你使唤?”
姜恒:“送信给雍军,抓你回去。”
耿曙根本不当一回事,嘲道:“那你离了我,可别哭。”
姜恒躺在床上,看耿曙的烈光剑,届时信与剑都将留下来。李谧继位成王之后,代国的发兵之危可解这名太子从小到大就是被当作国君培养的,他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打仗,什么时候不该,如今五国之间,正形成一个岌岌可危的平衡。
而这个平衡最初是被太子灵借姜恒之手,亲手打破了,之后的局势,险些脱离姜恒的掌控,朝着万劫不复的境地奔去,幸而他再次补上了平衡中的筹码。
“睡罢。”耿曙说。
姜恒没有说话,耿曙熄了灯,过来躺下。
姜恒说:“哥,我认认真真地问你,你也要认认真真地回答我。”
耿曙握住了姜恒的手,侧头问:“你问我的话,我就没有一句不是认真答的,说罢,想问什么?”
“你想你义父么?”姜恒轻轻地问,“想你的弟弟,想在雍都的家人么?”
耿曙沉默良久,说:“偶尔想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