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吃东西,连口茶都不给喝,还让我坐在祠堂里反省!”
允栖音特意强调那个“坐”字,“三个时辰啊,我腿都麻了,饿了去拿贡果点心吃的时候,险些都没站稳。”
话里的怨念十分明显,柏砚却险些笑出来。
果然就是这大小姐能做出来的事情。
别人那儿是罚跪,她这儿是罚坐,还不忘抱怨自己腿坐麻了。
这倒也罢了,她居然连祠堂里给祖宗的贡果点心都给吃了。
柏砚忍不住笑,允栖音却不大高兴,“你还笑!”
“我爹近来大门不出,日日称病,听人说他几次招承澹哥哥来允府,那边怀淳却扣着他,我爹气坏了,似乎和怀淳闹翻了。”
“而且你与这个平津侯一旦成亲,他肯定是要防着你。”
允栖音不是不懂他们之间的这些阴谋阳谋,只是一心觉得柏砚势弱,按照他爹的手段是不会让柏砚讨到好处的,遂多费了点心思,想要尽可能的护着一点柏砚。
毕竟当初柏砚救过她一命。
“你爹近来身子怎么样,之前回郢都遭伏,被伤的那一剑,伤养的这么样了?”
柏砚眸子微动,萧九秦看了他一眼。
允栖音一无所知,自顾自开口回答,“已经没了大碍,陛下赐过几次药,承澹哥哥派御医来过几次,承唳哥哥也来过一次,带了不少珍贵药材。”
允栖音平日里窝在府里,一应事宜都不入心,但是自从允仲出事,她被束在府里不少时日,日日陪着允太师养伤,一开始还能老实待着,后来就总想往外跑。
“这段时间府里总有生人,偶有一次被我撞个正着,说是宫里陛下如今沉迷修仙问道,魏承枫母子近来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我爹为此劳心,昨日又招了一回大夫。”
允栖音说了这么多,其实真正要命的东西还是没有完全说出。
虽是娇小姐,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即便她想救柏砚,但也不可能将自己父亲置于不顾。
“我知道了。”柏砚感念她能在这会儿给他提醒。
“你也不用觉得我是如何心思,不过那时你救过我一次。”允栖音又拿出一封信给柏砚,“你既然要和平津侯成亲,那么以后我也不会再找你结亲,我表姐值得更好的。”
分明只是一个小丫头,说起话来却有模有样的,“这封信给你是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柏砚知道她不会撒谎,那信既然拿出来就势必不是简单东西。
“现在还不知道,所以不如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我若需要,便来找你。”
“如何?”允栖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柏砚有些犹豫。
“事关宫里那位,我可是偷偷从我爹书房偷来的,原模原样抄录了一份,至于里边的内容,我觉得你或许会大吃一惊。”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改了里边的内容,或许连这信都是不存在的。”柏砚看着桌上的信,“你会帮着我来对付你爹吗?”
“你可别误会。”允栖音摆手,“我从来没有帮你和我爹作对,只是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你和怀淳都太聪明了,若是有一天……”
她没有说完。
但是柏砚明白了她的意思。
允栖音这是想留一条后路。
怀淳不是个能做交易的合适对象,允栖音不信任他,但是柏砚不一样,她还是信的,即便现在他们都不是一条线上的。
“好,我答应你。”柏砚最终信了允栖音的话,“但是事先说明,你要我做的事不能违背道义,不能关乎大梁或是我身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