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陵才敢端着水盆进去伺候。
夏寒青已经坐在轮椅上,脸色憔悴,眼底青黑,带着些疲惫之态,一看就是没有睡好的模样。
江陵脚步一顿,看来昨夜这二位折腾的挺厉害?
确实很厉害,一会儿是外面的冯保河偷听,一会儿萧则绪要喝水,最后还是在地上将就了一晚,能睡好就怪了。
帷幔拉起,江陵的视线落在萧则绪身上,突然呼吸一滞,新夫人好漂亮!长得跟个神仙似的。
这就是传闻中的那位废太子?
“乱看什么呢?”
夏寒青怒喝一声,眉宇间隐隐带着怒色,眼神如钩,像是属于自己的珍宝被人觊觎了一般。
他对萧则绪轻声细语地哄着,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么好脸色。
江陵心里一咯噔,感觉自己脑袋下一秒就要分家了。
将军前些日子不是还在书房里摔的乱七八糟说什么誓死不娶三殿下?
但是这傻子长得这么好看,也难怪将军护着。
夏寒青挣扎着开始穿衣物,挪到轮椅上,江陵几次想帮他更衣,都被夏寒青瞪了回去。
夏寒青身残志坚,誓死都不许江陵帮忙,否则在殿下面前显得他像个废物。
“哎哟将军和殿下终于醒了,昨儿个真是辛苦了。”
昨晚那床榻吱吱呀呀的响声,隔着门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可真是羞死个人了。
没想到这傻子居然没死在床上,真是可惜。
冯保河尖锐的嗓音又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便见一满头红色大包的太监抬脚进来。
他左眼还青了一块,看起来格外可怜。
他脸上的伤一半拜萧则绪所赐,另一半则归功于夏寒青。
“将军,奴才给将军请安,陛下说三日后您记得带殿下回门呐。”
夏寒青皱紧了眉头,脸色阴沉。
所谓回门,无非是鸿门宴,陛下想要自己手里的兵权。
但他又不能不去……
见夏寒青吃瘪,冯保河感觉自己隐隐作痛的眼角都没那么痛了。
“陛下心忧三殿下,还赐了汤药来。”
冯保河拍了拍手,身后跟着一名小太监,双手端着红木盘子,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送到萧则绪面前。
单闻着那难闻的味道,萧则绪眉毛拧成一团,后退一步。
“我不喝。”
冯保河内心骂骂咧咧,面上依旧挂着假笑,“殿下,这可是陛下特意赐的汤药,您不喝、也得喝。”
他脚步逼近,脸上的笑容在萧则绪看来极为恐怖。
“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