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刘从怀中掏出一物,打开那帕子,里面赫然是一把桃木梳,下方还坠着红豆编制的红色流苏。
正是几日前萧则绪给刘拿去化验的东西,刘在鼻尖闻了闻又拿东西试了试,当时凝眉说是没什么问题,但又觉得不妥,便将东西收下决定再验上一验。
“殿下,这是何人赠予殿下?此人居心不良。”
萧则绪眸子闪过一道厉色。
“你详细说来。”
萧则绪下意识想去把玩他手腕上的佛珠,却捞了一个空,这才想起他已将佛珠送给夏寒青了。
“这梳子被人以毒水蒸煮啐了慢性毒药,常年用此梳子,毒性会从头皮蔓延至全身,不过用量不大,一般人察觉不出来,臣试着以水蒸之,便凝出了毒汁,量少,这些年毒性挥发,这才瞧着没什么毒性。”
“这是从木梳中提取的毒汁。”
刘呈上一枚小白瓶,里面只有黑漆漆的一两滴毒水。
萧则绪忽然想起淑妃临死前的一番言论,神色依旧从容。
他收起了那把梳子。
“哦,只是路上捡得,刘太医,今日这件事还请你烂在肚子里。”
“臣定然。”
刘一慌,总觉得这梳子不对劲,但也没敢问出来。
回长春宫的路上,萧则绪一直心神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夏寒青几次欲言又止,没敢问出来。
长春宫点着碳火,萧则绪屏退旁人,这才唤听澜出来,“你确定这是从长乐宫里取回来的?”
淑妃死后,他便命人将长乐宫的这只梳子取了回来。
丽妃
他握紧衣角,指尖有些颤抖。
他想起了父皇初病那晚,他在后面偷听到的话。
是丽妃
长春宫的那杯毒酒也是丽妃送的。
好一个丽妃。
听澜抱拳道:“属下亲手取回来的。”
“知道了,我想静静。”
萧则绪手背青筋突起,脸色极为不好看,他静静坐在那里,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年他虽知道丽妃诡计比淑妃更甚,也隐隐猜到了母后的死和丽妃有关系,但没料到她竟早就下了毒手。
他日日见母后用这枚梳子梳头,却原来这只她最喜欢的梳子才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突然另一只手落在他手背上。
“殿下。”
夏寒青伸手将他搂过,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要不臣去杀了她,殿下会开心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