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野:“……”
“今夜诸大人还是不要在我屋中候着了。”谢深玄说,“一个人睡也挺好的。”
诸野:“……”
诸野这才皱起眉,觉得谢深玄果然还是生气了。
这恼怒从何而来……他不太清楚,可若是不生气,又为何要忽然将他赶走,让他去其他地方休息?谢深玄这心思他实在捉摸不透,他当然只能点头,有些闷闷不快道:“我知道了。”
谢深玄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过程有些诡异,可至少这结果同他所想的并无区别,他还算满意,他当然也觉察不出诸野的不悦,只是步履轻快离了此处,一出门便恨不得立即加快步伐,几乎是小跑离开,飞快奔去寻高伯与小宋对一对台词,好让高伯将一切吩咐下去,再同账房也说一声,千万不要让诸野看出此事异常。
可他不知他一出门便跑得这样快,这举止落在诸野眼中,自然有些不太对味,只是他不曾看到诸野的脸色,待吩咐完所有事后,天色已晚,而他此时的精力毕竟比不上未曾带病之时,如此绕上一圈,已倦得不行了,而天色一晚,他便又略略有些发热,喝完药后便回了屋中,躺在床上,心中很是满足。
真好,他觉着自己努力跨出了一大步,往后只需再多来几回,诸野同他的关系,一定便能有所改善。
他压根不曾注意到今日小宋欲言又止的神色,也不曾意识到他回房时诸野站在门外盯着他的表情,他一心满足,安然入眠,夜中虽还是因为咳嗽醒了数次,可只要一想诸野今日不在他屋中,他至少令诸野睡了个好觉,心中便现出满足之意,稍后再睡着时,唇边也是止不住带着笑的。
到翌日清晨,他睡醒时,觉得自己又比昨日精神了一些,贺长松过来为他把脉诊治,觉着他这风寒应当已好了四五分,剩下那些则需好好调养休息,最好能在家中再睡上几日,好将这段时日来反复生病的身体多养好一些。
谢深玄倒不急着自己的病,他今日问了小宋,听闻诸野一早去上朝时,精神似乎比昨日要好,他今日的心情便极为畅快,再看高伯已去寻了工匠,正同那工头商量,究竟应当从何处入手,他便更开心了一些,俗语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心情这般好,自然也觉得自己好得更快了。
这一夜他夜中并未发热,咳嗽似乎也好了一些,傍晚起来用膳时,还忍不住同诸野多笑了几回,令贺长松吃饭的速度更快了些许,巴不得只留他们二人在屋中眉来眼去,而他绝不要胡乱掺和。
诸野已彻底摸不清谢深玄的想法了,他看谢深玄在笑,觉着谢深玄今日心情应当不错,因而斟酌再三,还是耐不住开口,说:“昨日你写的字条,我交给皇上了。”
谢深玄更开心了:“皇上觉得如何?”
诸野:“不怎么好。”
皇上觉得不好,谢深玄便觉得好了,这狗皇帝本就该骂,诸野也算是实现了他一个小小的愿望,可诸野显然不止打算仅同他说这么几句话,他稍一斟酌,便说:“今日我多问了一些。”
谢深玄看向他。
“皇上应当清楚此事究竟因何而拖延。”诸野说,“他也知道此事是严斯玉在处理。”
谢深玄挑眉:“他不会还想护着严斯玉吧?”
“圣心如何,我并不清楚。”诸野只稍微停顿了片刻,便立即又提起另一件谢深玄显然会感兴趣的事情来,道,“今日我还抽空去了一趟太学。”
谢深玄果真被他这一句话语吸引了注意,急忙看向他,等着他后头的话语。
“礼部的几位大人已经定好了时间,每日轮流在太学内给学生们上课。”诸野迟疑了片刻,“他们……非常热情。”
谢深玄:“瑜明兄的人缘果真不错”
诸野:“很想要见一见你。”
谢深玄:“……”
“我今日过去时,他们便问你何时才能重返太学。”此事诸野显然也有些想不明白,便只是照着复述,“还说你回去之后,他们也可以偶尔过来帮忙上上课。”
谢深玄:“……诸大人,您没拔刀威胁他们吧?”
诸野愣了愣:“啊?”
“想来和我共事?”谢深玄倒吸了口气,“这么想不开?”
诸野:“……”
谢深玄:“他们就不怕每日都挨骂吗?”
诸野:“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