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野沉着脸色,那副模样看起来像是京中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他焦急来此处找赵瑜明商讨一般,只消一眼,便令赵瑜明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自然收回了方才还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的语调,提心吊胆问:“出事了?”
诸野点了点头。
赵瑜明更紧张了些许,只想能令诸野这般紧张得,想必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等惊天动地的事情,他一人或许并不能解决,怎么也该通知他父亲一声,请他父亲一道来帮忙想想办法。
于是赵瑜明站起身,道:“我去请我父亲过来。”
诸野不由一怔,甚是不解道:“不必去寻首辅大人吧?”
赵瑜明:“既是同京中安危有关的大事”
诸野:“啊?什么大事?”
赵瑜明:“你不是说……”
诸野:“……我只是想问一问,我到底该送深玄什么生辰贺礼。”
赵瑜明:“……”
诸野:“……”
赵瑜明倒吸了口气。
“生辰贺礼?”他不可置信般重复了这四字,愕然说道,“等等,他的生辰……不是在十二月吗?”
诸野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赵瑜明:“现在才三月啊?”
诸野又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赵瑜明:“这种事情,需要提早九个月来准备吗?!”
诸野万般郑重点了点头。
赵瑜明:“……”
赵瑜明实在克制不住对诸野翻出一个白眼,不仅觉着自己白紧张了一轮,如今他还连半句话都不想同诸野多说。
可诸野未曾注意到赵瑜明的异样,他只是叹气,道:“我很不安。”
赵瑜明再翻了个白眼:“你们两再这么下去,我也要不安了。”
“他昨日……离开太学后……”诸野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拿昨日的事情也同赵瑜明说一说,于是他又皱起眉,神情严肃道,“他说我若穿着官服去临江楼,或许会吓到临江楼的店家。”
赵瑜明虽对撮合他们两人颇有兴趣,却不怎么想听这等肉麻的闲谈小事,可此事裴封河大约会很有兴趣,因而他还是无奈叹了一口气,点一点头,说:“你平日总穿着官服乱蹿,的确很是吓人。”
诸野没听出赵瑜明话中的意思,只是蹙眉:“他说要为我买件衣服,便去了瑞云坊。”
赵瑜明想着约莫是瑞云坊的衣服太过昂贵,诸野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他便又再叹气,说:“谢家有得是钱,买件衣服罢了,算不得什么。”
诸野:“我数不清……至少有十件。”
赵瑜明:“十件也很……啊?哪家的?几件?!”
诸野:“瑞云坊的,十余件。”
赵瑜明:“……”
诸野将眉头越蹙越紧,显然极为难以接受此事,光是如这般想一想,他都要觉得心中愧疚不安,无论如何受不得谢深玄这大礼,而谢深玄还不止送了他衣服,他便深吸一口气,打算将此事说完,道:“他还去了琼玉轩。”
赵瑜明:“……”
诸野:“买了不少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