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虚烧包地挑了挑眉,老实道:“是有点,先生真的是看得起在下,孤男寡男,夜半三更一起出门,怪叫人害怕的。”
言下之意:你滚。
权持季不耐烦道:“怎么不见因老板你和喻白川呆着就害怕了。”
因子虚话比脑子快:“因为先生你是断袖。”
气氛冷了一瞬,权持季的表情凶狠起来了,一字一顿:“我,没,这,癖,好。”
像是在警告因子虚一样:滚远点,对你没兴趣。
因子虚眨眨眼睛嘿嘿尬笑:“……”
他被自己的口无遮拦吓了一跳,紧急管理好自己的神态语气,忙轻轻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响亮地“呸“了一声,谄媚笑嘻嘻的:“和将军同行,在下不胜荣宠,就算先生是断袖,那也和在下没关系。”
权持季冷淡,烈女捧心一样:“因老板,管好你那满脑子下流想法。”
权持季心中几乎是笃定了:因子虚就是个下流胚子!!!
因子虚转过话头,眼神清澈地认真道:“不过,为什么不叫上阳长大人。“
权持季几乎是觉得因子虚蠢了:“阳长是御医。”
他和阳长关系再近也没熟到可以一起共事的地步,阳长是御医属礼部,平时平时伺候的都是受伤生病的大人,朝里的勾心斗角可能略有耳闻,但所谓党争戚斗却落不到他头上,权持季和阳长走的到底是两条路子,若强行捆成一条绳上的蚂蚱,说不上什么情深义重,只能说两个都傻得透顶。
权持季道:“就比如这许沉今和前太子,硬要在一条船上,最后还不是树倒猢狲散?”
因子虚一哂:“先生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喜欢许沉今?”
权持季烦了。
因子虚那个老流氓怎么一口一个许沉今。
叫得怪亲热的。
叫权持季越来越想把因子虚的舌头拔了。
权持季不地道地在因子虚身下的跛脚骡子腚上重重拍了一下,见因子虚一声尖叫抱着骡头“老天爷啊救命救命……”一通乱叫,这才翻身长马,长腿往马腹上一夹,神情悠悠地追了上去。
因子虚叫得正骇人,权持季背后灵一样悠悠扯住了傻骡上的缰绳,厌烦道:“别吵。”
因子虚强行缓住自己,捂着胸口不住地喘着大气,抬眼怨愤一样瞪了权持季一眼,心里怒道:“这家伙……”
口上却弱小可怜又委屈;“先生,你老是欺负在下。”
“怎么能叫欺负,这是疼你。”权持季捅了捅耳朵,心中烦躁更胜三分。
因子虚假笑:“确实肉疼。”
当初因子虚也喜欢在小碧螺春骑着骡子时手贱地在那骡子后面重重的一拍,看自己家的小孩尖叫一声,笑得得意洋洋,还要伸出一只手来指着凸碧的滑稽动作,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笑到抽搐的肚子,不厚道地放声;“哈哈哈……”
常常是惹恼了凸碧,还要因子虚半夜三更腆着老脸去哄小孩,
但是,因子虚这个人就是一只贱性的狐狸,惹完,笑了,哄过……最后屡教不改。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因子虚追悔莫及,终于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不是人,他的想法有多可耻。
可能是权持季的年纪还没到吧,他无法体会到因子虚现在的心情,反而像以前的因子虚一样觉得好有趣哦,好好玩哦。
因老板连骡子都拴不住的狼狈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可爱。
权持季悠悠道:“若是因老板每天都来给我摔一跤,让我笑两笑,可能我会看因老板顺眼很多。”
因子虚认真道:“在下并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