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乱蓬蓬的胡子一剃下来后,因子虚的皮肤就显得白得更加剔透,眼睛一瞟,就可以让沈问的动作慢下一拍,手下的皮肤细腻而温热,暖玉一样。

沈问想咬。

却还是忍住了。

抚摸着因子虚的发旋,垂头看向地上散落的胡须,慢慢地,抚摸落到了耳垂上,捻着那饱满的一颗小珠,像是采撷一颗果子。

收成的时候还没到,他的夫子才不可以就怎么随意被自己占有。

沈问还是笑模样,说出来的话里,语气却是不由分说,不容拒绝:“夫子,再过两天,我们就大婚吧,你穿上嫁衣的时候一定特别好看。”

因子虚呵呵:“怕不是特别好看,而是特别诱人吧。”

沈问乐意和夫子说话,虽然夫子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他笑道:“夫子还是一样,有自知之明。”

就是诱人,诱惑了沈问很久很久,噬骨夺心,念念不忘。

因子虚突然就笑了,他的刘海被沈问捋了上去,乱蓬蓬的胡子也没了,整张脸完完全全地露了出来,只有沈问巴掌那么大,每一个五官都好像是精雕细琢,这样一张脸一旦露出来,别人的目光就黏在了他的身上,这一笑就是枯木也该逢了春。

因子虚在沈问错不开的目光中冷冷开口:“大婚?那你要谁看呢?你又要给在下什么身份呢?沈大人可别忘了,在下那些故交好友都惨死在你的手中,要是他们没事,这场大人您所谓的大婚可能也不会像现在你说的一样滑稽。”

“沈大人,该不会是想玩什么过家家吧,统共就剩下你和我,叫什么大婚,真叫人贻笑大方。”因子虚继续煽风点火:“这样的大婚,在下是不认的,想来大家也不认,以后在下找了机会逃出去,这大婚笑话可是……”

因子虚阴狠道:“够在下笑一辈子。”

沈问也笑:“夫子,问儿好不容易把你逼回来了,怎么可能再和你玩这些不痛不痒的游戏,问儿和夫子的大婚,朝中文武能邀请来的统统会来,从那天起,夫子就是问儿的妻,谁都会承认。”

“这么敢?”因子虚阴嗖嗖的:“你倒是不怕我大婚那日大闹一场,叫文武百官都看看,你娶来的到底是男是女,是谁。”

沈问把剃胡刀收回袖子里面,似笑非笑的模样,手摸着因子虚的脖子,威胁一样,动作却轻柔而猥亵,朝着因子虚的喉结按了一下,指甲挠了挠:“问儿有的是办法让夫子那时乖乖的。”

指尖从因子虚的喉结上收了回去,沈问满意地看向那小小一个的喉结上一片艳色,就像是被人含进口腔,细细咀嚼舔舐亲吻一样的红色,形状圆润饱满。

因子虚偏过了脑袋,在沈问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浮起了笑意。

大婚?

真是一个搞事情的好时机。

他的“一秋毙”解了,单单是有一条银链子拴着因子虚,沈问可不放心,守在屋子里面的奴役一天比一天要多,端茶送水的时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因子虚。

这个身量单薄的美人一直好脾气笑着,对谁都是温温柔柔文文弱弱的样子,对着沈大人却冷嘲热讽,沈大人叫他夫子,却叫仆役们喊他因公子。

若是,他们没记错的话,沈问的夫子好像只有一个:那个大名鼎鼎被赐婚给了权小将军的废相许沉今。

但是这个美人也不是一直貌美如花,他不喜欢沈大人送过来的那些精致华服,就喜欢入府时随身带来的那两件破衫子,整天流里流气地挑逗送膳食的大丫鬟。

起初,谁都喜欢和那个带着银链子的美人说话,后来,那个大丫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被沈大人拖到院子里面活活打死了。

沈大人捂着因公子的眼睛,叫因子虚听见了她的惨叫,因子虚抖得那么厉害,张口无声地嚎啕,最后恶狠狠地咬伤了沈问的虎口,一双眼睛红得吓人。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和因子虚说上一句话。

所有的奴役就像一个个傀儡似的往囚禁着因子虚的屋子里面接二连三地送着东西,有红色的绣罩,有堆砌在盘子上形状好像是一座小山的红枣和花生,还有藏在地窖里面等了百来年的女儿红,这副架势下,沈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因公子会变成沈大人的男妻。

不只是沈府,还有京中的各位大人都收到了婚礼的帖子。

沈问太心急了,找了一个最近的好日子就要完婚。

婢子小婵从沈问的屋子里面出来,端出了一碗燕窝,鸡丝和挑干净了杂物的燕窝一同炖煮,虽然是陈燕窝了,颜色微微泛黄,但是看起来依旧是晶莹剔透。

压根看不出来里面下了别的东西。

因子虚已经被换上了嫁衣,出乎她的意料。没有被人架着,因子虚很自觉。

红男绿女,因子虚这一身是特意裁剪的细钗礼衣,凤冠霞帔上绣着喜鹊和连理枝,细细密密的孔雀羽做了线,缝合在衣襟和袖口,他一动作,光华就在他的身上流转,好看是好看,但是不可否认,这一身是女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