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虚却是不解:“权持季就这么重要吗?”
因子虚不理解,因子虚不喜欢权持季,权持季对他来说,混账得不像话了。
一个将军,在热泉池子里面却可以对着素不相识的人上下其手,就算是因子虚长了一双和故人一模一样的眼睛,这也是叫人恼火的。
他们的合作基础实在是太薄弱,叫因子虚不相信,叫因子虚提防。
他本来就是多疑的性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沈问的前车之鉴,因子虚可没信心再赌一次所谓人心,这太自不量力。
所以说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无是处的权持季能拥有那么多人的尊重。
庄琔琔,戴三七,甚至尔朱勒。
因子虚把手托到庄琔琔的膝头上面,歪了歪脑袋:“你怎么知道我就救得了你家先生呢?”
庄琔琔穷追不舍:“你不是说你有那么多粮食那么厉害吗,为什么救不了,先生到底犯了什么事?”
因子虚翻了一个明晃晃的大白眼给庄琔琔看,理不直气也壮:“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吹牛。”
难道他还能再庄琔琔面前说自己有多么吊丝吗?
因子虚咬牙切齿:“我也不知道权持季犯了什么事?”
庄琔琔立刻说道:“连因老板你也不知道?”
他坚定地拍板定案:“那先生一定是被冤枉的,我们立刻去还先生清白。”
因子虚:“……”
他一下就拉住了庄琔琔的手,防止庄琔琔一溜烟跑出去找到宫墙就开始击鼓鸣冤。
庄琔琔年纪还小,身量却是不小了,这个岁数的孩子满身都是牛劲,因子虚差点被带着摔一个屁股蹲,他咬了咬牙:“要是权持季并不无辜呢?”
因子虚道:“人这辈子都要做几件错事,要是权持季不无辜呢?要是权持季手里都是无辜的鲜血,要是权持季就是这样不折手段,要是你发现权持季真的做了忤逆苍生的事情呢?”
庄琔琔的脚步停了下来:“我……我不知道。先生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
因子虚继续道:“你也可以想想,要是是我呢,要是我滥杀无辜呢?”
这下子庄琔琔的回答就快速而且坚决了:“我会杀了你。”
因子虚:“……”
行了,你闭嘴吧。
虽然心里在忿忿不平,因子虚却还是执念了一样问道:“为什么权持季是不一样的?因为他把你养大,就这样而已嘛?”
庄琔琔没了回答。
他不知道,他想不明白。
因子虚也想不明白。
他们对视着陷入沉默,很久以后,庄琔琔出了声音:“因老板,求求你,不留余力地救先生。”
因子虚却笑了起来:“凭什么?我这样做了,你能给我什么”
庄琔琔的眼睛立刻一亮:“因老板,你想要什么?”
因子虚看向了窗子那里飞过来的一只鸽子。
夜色渐浓,鸽子的眼睛却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