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的动作幅度很大,一手掐着她的下颚, 一手摁住她的肩膀往后推,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两人双唇接触时, 她就已经陷入了绵软的沙发中。
他眼疾手快,她还没来得及打他,他一只手已经捉住她双手的手腕压在她的头顶,脚困着她的脚, 用整个身体去困住他。
她身材本就纤细修长, 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有那么一瞬间, 安静觉得季时像恶狼扑食, 一招致命, 快准狠。
他的动作虽然粗,可并没有弄疼她, 安静睁眼瞪他,可他双眼紧闭,耳廓通红,他的手掌渐渐收紧, 呼吸也越来越重,他在隐忍克制, 可吻很轻很温柔,和平时一样慢条斯理。
意识虽然在抗拒,可身体的记忆却不遵从意识。
安静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
除了回国那次,他在车上毫无章法地强吻她之外, 每次季时亲她,一开始都像初吻一般小心翼翼,就如现在。
初吻时,安静想到小的时候,在炎热的夏季,感冒好了之后,吃到期盼已久的冰激凌。
她吃冰激凌的时候,咬一口卷进嘴里,甜丝丝的,闭着眼心满意足地含着,舌尖碰一下,再碰一下,直到化了之后,全都吞入腹中。
有时候控制不住咬大口了点,就疯狂品搅嘴里的味道,让这一大口的甜味沁入心里。
冰激凌吃完了,剩下的脆皮甜筒就沿着边,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咬进嘴里,剩下最后一点尖尖,含入口中,舌头包卷着,心满意足。
可一样的吻,却是不同的心境。
季时爱好很少,上学的时候,他一直在读书,结婚了以后,他一直在工作,好像身边多一个她或是少一个她,都改变不了他的生活轨迹。
可他好像很喜欢吻她。
他下班回来,她笑着问他一句‘回来了’,他头都没点,把包扔在地上,把她扯进怀里,低头亲吻。
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她看电视,他看书,只要她靠近他的怀里,他掐着她的下颚轻吻。
刚睡醒,他也会把她抱进怀里亲吻,她喝水,他也吻她,只要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她就变成了冰激凌。
她曾经问他,他爱好什么,他曾盯着她的眼睛,坏笑着回答:“吃冰激凌。”
他的话很少很少,他的吻很多很多。
肌肉的记忆是可怕的,特别像此时,她无计可施,力量悬殊,无法动弹,任他宰割。
她睁开眼,咬他的嘴唇,可他趁着她张嘴的缝隙,舌尖到了另外一个领域,他的身子又沉了些,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脸,柔软的指腹轻触她的眼睛,一下又一下。
追他时积累了一肚子的恋爱理论宝典,可实践总是不如他。
安静狠狠甩了下头,终于争了一口气,说:“季时!我鼻子堵了!我要窒息了!咳咳咳。”
季时终于松开她,她涨红了脸,大口大口呼气。
他拇指揉了揉她的唇瓣,眼神越来越深,喉结上下滚动几次后,埋头,绕开她的嘴唇,亲她的额头,眼睛,脸蛋,鼻子。
“给你呼吸。”
她躲到那里,他就跟到哪里,步步紧逼。
他动作虽然温柔,可身体仍丝毫不放松,安静只有一张嘴能动了。
她咬牙切齿道:“王八蛋,你有本事你放开我。”
“放开你,你还能这么乖,嗯?”说完,他恶作剧般轻咬着她的耳垂。
安静怕痒,耳朵也敏感,她避开,他顺势吻了下去,吻到了她的脖子上。
他似乎又发现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埋头在她的脖子上亲吻。
他的头发黑而硬,刺得她下巴痒痒的,她不适地动了动,可他身子刚好一沉,她更像故意在他身上蹭。
他稍稍一顿之后,吻得更加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