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有着曙光的清晨,犹他家长子以一次挨后脑勺的机会换来和苏家长女的一次约会。
她的手轻轻敲在他后脑勺上。
约会达成。
当首相专机驶离机场的那一刻, 她就盼着他回来, 回来和她约会。
“我穿连衣裙,你穿帽衫。”
她艰难盼来他回到戈兰,回戈兰好几天了犹他颂香还是没提约会的事情。
第四晚上他打电话让她去他那里, 一定是商量约会的事情, 美滋滋赴约, 谁知他把她折腾得骨架都要散了还是没提约会的事情, 数次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下,她有作为女王和女性的矜持,再说了,约会是他提出的,他每次出访回来后总是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等他处理完工作就会提约会了。
第六天晚上,他再次打电话给她,这次肯定会提约会的事情, 然, 还是没有。他们只是完成了又一个夜晚成年男女的同床共枕,黎明时分, 他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她知道这是他在想做某件事情的前奏,任由他,低声问“最近工作忙吗?”“还可以。”“还可以啊,那……”眼神里的期盼可是清清楚楚的, 见他没回应她气坏了,气呼呼嚷嚷要让何晶晶接她回去,他居然理直气壮说得等她把火浇灭了才能走人,哪有这样的?“苏深雪,你气呼呼的样子就是火苗。”软化也就是一眨眼间的事情,这个黎明,她还真充当了一名尽责的灭火者。
苏深雪离开时,犹他颂香还没醒来。
清晨时分,回何塞宫途中,犹他颂香给她打了通电话,表达了对她没打一声招呼就离开的不满。
“苏深雪,你知不知道,我睁开眼睛没看到你的那种感觉有多奇怪吗?”刚醒来的男性嗓音很好听,怕她听不明白,补充到,“你来了,苏深雪今晚在好比是一道程序在我入睡前被编辑进我的记忆中枢,接受这样的脑部意识醒来第一眼,身边没有苏深雪,由此引发不适感。”
“所以呢?”缺乏睡眠加上体力透支,犹他颂香一席话苏深雪听得浑浑噩噩。
“所以。”犹他颂香以一种了理所当然的语气,“你下次离开至少得和我打一声招呼。”
原来,是控制欲在作祟,这个男人讨厌所以偏离计划事和物,比如她今早的不告而别。
苏深雪没告诉犹他颂香。
是因为生他气才没打招呼就走了,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他让她过去的最大原因是什么。
你穿连衣裙我穿帽衫不过源于生理愉悦随口说出话。
“不要相信男人在床上和你说的话。”这是情感专家们总是不厌其烦送女人的一个忠告。
懒懒说:“我挂了。”
最后一秒,犹他颂香叫住了她。
约一分钟后,通话结束。
数秒后,苏深雪听到自己的尖叫,尖叫声把何晶晶吓了一跳:“女王陛下……”
频频和何晶晶做出示意安静的手势。
何晶晶,安静,安静,不要打扰我想事情,我现在在想事情,想特别重要的事情。
问苏深雪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约会时要穿哪件连衫裙。
犹他颂香刚在电话里说这个周末要和她约会。
矜持,要矜持。
拿腔拿调说:“我讨厌约会,第一讨厌的是首相和女王的约会,太乏味了。”
“太巧了,我也讨厌首相和女王的约会。”
“我第二讨厌首相先生和首相夫人的约会,首相的十六名保镖让人非常倒胃口。”
“怎么办,苏深雪,我们再一次撞巧了,”电话彼端犹他颂香在笑,是那种让她心痒痒的笑声,“那……犹他家长子和苏家长女式的约会,会不会好点?”
再好不过。
装模作样考虑一番,给出答复:“那就约会吧。”
挂断电话。
尖叫。
那声尖叫在这个周日午后显得尤为可笑。
海边茶屋,两点,犹他颂香没出现。
没事,这是大忙人,准时出现对他要求太高,迟到十分钟或许三十分钟属正常范围。
两点半,犹他颂香还是没出现,那就再等等。
三点,犹他颂香依然没出现,期间,苏深雪在心里把犹他颂香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已经想好三个刁难他的法子,就等他出现了。
混蛋,还不快出现,不然,就不止三次刁难。
四点,犹他颂香还没出现。
她孤零零坐在茶屋里,窗外是戈兰著名的情侣胜地。
透过窗,看漫步于沙滩上的情侣,男孩单车后面坐着女孩,单车在沙滩上碾出一个个心心相印的图案,浅海处,男人们和女人们在戏水,一排排太阳伞下,男人女人躺在太阳椅上,靠近茶屋的那对男女在忘我拥吻。
约会地点是犹他颂香定的,据说,是李庆州给的建议。
其一,这是戈兰热门观光区,大部分为外国游客,而沉浸于恋
爱中的情侣们也不会去注意和你擦肩而过的男女是否面熟;其二,这里治安好,随处可见巡逻队,医院也近。
为这个约会,苏深雪可是做了不少功课。
今天带的是大号包,包重量不轻,包里有泳衣,她的他的,泳衣太阳帽太阳镜防晒油,怕他喝不惯外面的水,苏深雪还准备了犹他颂香喝惯的瓶装水。
四点半,苏深雪到柜台结账,用地是现金,你看,怕用卡结账会给两人惹来麻烦,她还准备了部分现金。也无需害怕被认出,厚刘海两用黑框镜,再加上化妆师一双妙手,克里斯蒂都没把她认出。
结完账,苏深雪还不死心,找了茶屋附近的地方,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茶屋。
一点,怕犹他颂香忘了约会的事情,苏深雪还以核对约会地点为名给他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里他也一再保证会尽快赶到约会现场。
五点,犹他颂香还是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