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不知分寸、胡言乱语,冒犯了太后娘娘,还望太后娘娘责罚!”
苏语怜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吓得园子里的众人都快要跪下请罪了,才冷冷淡淡道:“这世上人和人总有相似之处,赤风将军不过说了句实话,何罪之有?”
楚琅饶有兴味地欣赏了片刻她变幻莫测的脸色,脚步一动,朝她走近了两步,笑吟吟道:“赤风粗人一个,识不清真正的倾城美貌。这世上,即便有人长相能与皇嫂有两分相似,但若是论起风采神韵——”他凝视着她,嗓音低了下来,愈发撩人心弦:“谁也不及皇嫂半分。”
苏语怜明知他只是在刻意恭维她,却还是被他真挚的神态、蛊惑的语气羞得脸颊绯红,小巧精致如白玉的耳垂更是红得滴血。
她虽然心知自己的美貌,但上辈子她嫁给了谢嘉,谢嘉都不怎么正眼看她,更别提夸赞她了。而这辈子,她进了宫做了淑妃娘娘,现在又成了尊贵无比的皇太后,那些大臣也好,宫人们也罢,都不太敢抬头直视她。
她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直白坦荡的夸赞。尽管不知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但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夸赞来自于摄政王,显得更令人受用。
“咳咳咳……摄政王谬赞了,哀家……”苏语怜极力恢复面无表情,垂眸紧盯着他胸前的图案,微微往后躲了躲,“哀家想起来还有事要处理,便不打扰摄政王雅兴了。”
好在楚琅没再继续靠近她,只沉沉笑道:“皇嫂且慢,您先说一说,该如何处置这个小宫女呢?”
苏语怜顿了顿,心道能顺手救一个人那便救了吧,“小宫女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冲撞了摄政王,也情有可原。摄政王不如就?”
“皇嫂说的是。”楚琅一本正经道:“臣弟又岂是小肚鸡肠、不近人情之人?来人,将人带回泰华宫去。”
???苏语怜难掩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不是说要放过这个小宫女吗?顷刻间,她在楚琅高深莫测的笑容中渐渐反应了过来。看来是她多虑了。
“怎么,皇嫂对臣弟的处置方式不满意?”
苏语怜收回了眼神,一拂袖,转过了身子,藏起了复杂的表情,语气平淡道:“哪里,摄政王想要如何便如何罢,哀家且先回宫了。”
回宫的路上,太后娘娘的步子越迈越快,身后的宫女太监们小心翼翼地紧跟着,大气不敢喘一声。
“小姐,您怎么看起来……如此生气?”夏望跟在苏语怜身后踏进了内殿,关上了殿门,走到她身边,小声问道。
苏语怜靠坐到暖榻上,面无表情地暼了她一眼,“有吗?我看起来有很生气吗?”
夏望点了点了头,又犹豫道:“是不是……摄政王千岁太过……”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这位捉摸不透的摄政王了。
苏语怜一听她提起楚琅,眉心又皱了起来,闭上眼眸摆了摆手,“少跟我提他。”
几日前,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楚琅承诺了要放权给她,让她参与朝政,可事实上,一来她之前从未接触过朝政,二来她在朝中人脉稀疏,除了明面上支持她的王尚书,其他大臣都还处于观望的阶段。
因而,说的再好听,大权依旧牢牢掌握在楚琅手中。她必须想办法突破了。
夏望见她一副头疼的模样,便站到了她身后,搓热了双手,轻柔贴到了她的两侧太阳穴的位置,动作娴熟而小心替她按压舒缓头疼。
她的力道不轻不重,手指温热,苏语怜被按地很是舒服,渐渐放松了精神。就在她快要陷入昏昏欲睡时,门外传来小太监的禀报声:“太后娘娘,太皇太后宫里来的孙公公求见!”
苏语怜瞬间便从昏沉的意识中清醒了过来,略有些惊讶道:“太皇太后?”
她入宫三年,同寿康宫这位太皇太后并无太多接触。初始时每日还要例行请安行礼,后来太皇太后借静养之名,连请安都免了。如今,太皇太后更是深居寿康宫,闭门不出,今日,怎么想起派人来她这未央宫了?
心思百回千转,动作上却毫不耽误,苏语怜在夏望的搀扶下起了身,夏望便扬声道:“孙公公请进来吧!”
殿门被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公公走了进来,“奴才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苏语怜笑了笑,“孙公公今日来哀家这未央宫,可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有何旨意?”
孙公公的腰身依旧是躬着的,“回太后娘娘的话,奴才今日是奉旨前来送几个机灵的小太监过来未央宫,伺候太后娘娘的。”
苏语怜微微一愣,太皇太后特意送几个小太监来她宫里,这是什么意思?犹豫了片刻,她不动声色道:“太皇太后心意哀家心领了,可哀家这未央宫并不缺太监啊。”
孙公公一副为难的神情,“这……奴才只是奉旨行事,太后娘娘您看……”
苏语怜沉吟了一番,决定不论来者善还是不善,暂且收下。寿康宫那位虽说早已不管事,可毕竟根深叶茂,如今又是齐王身后的后盾,她暂时不想得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