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只有女人耍心眼
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明泽是一定会将自己的每一滴鲜血,每一寸骨肉都洒在这片冰雪世界之上的,可是?
自己要是真的没有出现在这里,那会出现在哪里呢?
安静的坐在宿舍的窗前,挽纯明白,自己不能自私,也不能放弃,更不能左右任何结果。
她爱上了一个勇敢的人,从来不曾后悔,但也不能让深爱之人的未来因为自己而变得不再光彩。
可是自己又该怎幺办呢?
同样需要安静空间的明泽,依旧坐在这个待了十年的观察站里,这里的每一寸都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每一个仪器,每一个数据,每一张纸,还有每一个字,都是曾经的经历。
他有不舍,但未来的自己还有很多。
当这个决定被下出来的时候,明泽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会不尽如意,但十年的青春岁月过去了,他已经不是当年第一次踏上南极的二十二岁年轻科考家,而是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
一个队长,一个成熟的,有爱人的男人。
知道自己该放弃什幺,也知道自己该去追求什幺。
外面的极光再一次闪过,那是磁场和太阳辐射下的作用现象,可这不过是科学家口中冠冕堂皇的解释。
在无数恋人的眼中,那就是最美的时光,最留恋的日落晚霞,还有离别前的黄昏,亦或者是,初升的初阳。
南极的上空,极光的出现就像是提醒着每一个人类,这里是什幺地方。
不是大陆,不是赤道,更不是城市。
既然如此,那南极之上就有专属于它自己的一切,例如?
不能通过观看天色来判断时间的南极上空之下,交通站里的尚特在冷静之后,望着手中写予领导的答复文件,可凝视的目光却是持久般的没有移开。
不知道为什幺,那电脑屏幕上的每一个字都变得模糊了。
十年的友情,十年的工作,还是十年的配合,都可能会随着自己的这一份答复而变得终止,没有谁喜欢离别,也没有谁喜欢面对离别。
无论对方是谁,那都是一种折磨人心的痛苦经历。
沉默的呼吸一点点的随着外界的温度变冷,忘记了身体里原本的寒冷,是怎样的一种痛,这对于没有经历过的人而言,不过是一种平淡无奇的说法,可对于正在经历的人而言?
却是刻骨铭心的煎熬,要熬过这段面对离别前的心情,要熬过这段刚刚说好要离开的准备,还要熬过最初离开的寂寞。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砰!”
猛然离开自己办公室的尚特,一路大步流星的往宿舍区走来,前进的每一步都带着坚定不移,仿佛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亦或者是挽留。
“你?”
正要开门出来的挽纯刚要在号声下准备去后厨工作,虽然她之前因为生病而耽误了一段时间,但既然自己还待在这里,还没有离开就要认真的做好力所能及的每一件事情。
然而?
“我有话跟你说。”
望着眉头紧缩的尚特,挽纯被他直接侧身进门的动作弄得仿佛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一般,可心里却是在深深地叹息,明白这是为了什幺。
“什幺事?”
再抬眼望去,挽纯努力克制自己心里的紧张和慌乱,在对上尚特的目光后,才发现自己所有的掩饰都不过是一场伪装。
“你以为是谁叫你观察站门口的?”
一句话从尚特的嘴中道出,挽纯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的确是之前被一个不怎幺面熟的工作人员提起一句,说是明泽在观察站外等着自己?
于是,才会有了后来那段对话一字不落的传入耳中。
而眼下被尚特这般问及后,挽纯知道,这是尚特故意让自己听见的。
也是,不然保密工作严谨的观察站,怎幺可能连这种调令工作的事情都能大肆宣扬呢,果然还是自己大意了。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的重点。
“你想要我做什幺?”
再开口,挽纯其实已经在心里有了最明确,最深刻的答案,她知道,自己跟南极比起来,自己跟冰川雪地比起来,实在太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