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东西可真够缺德的。
灵璧撒了手, 放下了医者仁心,行医之人倒是听了她的病人的嘱托,一连退到了再无路可退的地方。
掌心还残留着寒松的体温, 灵璧把玄色金边的披风接下来, 给寒松扔了过去。
“先穿上。”
寒松将披风接过, 系在了自己的身上。
“施主不必担心, 贫僧已经在念静心咒了。”
当了百余年六根清净的和尚, 寒松的意志力还不至于如此薄弱。如若北山护寺的武僧叫这些不入流的药石便能放倒,北山上早就没什么佛堂了。
当然,若是寒松现在回去,佛堂也没了。
听到寒松带着颤音的回应,灵璧的内心陷入了纠结, 你看看, 自己小人之心度和尚的君子之腹了。
人家清明的很呢…
起身站了起来, 灵璧绕着他们站着的这座‘岛’打起了转, 时不时的蹲下身, 凑近脚边的水细看。
水是活水, 也称得上清澈,可东西扔进去的瞬间, 不管是轻如鸿毛, 还是重如金玉,全部消散不见, 连影子都不留的。
距离对岸倒也不算宽阔, 可本能告诉她, 若想跳过去,是不可能的。
“你说魔修图些什么?”
寻出路无果,灵璧找了个距离寒松不远的位置坐下,抱着胳膊问道。
灵璧以为,她若修魔,一定是厌恶了高岭门的晨课晚课,求个自由自在。我今天不想起,那我就不起,我就躺着。
愿意背诵个剑诀我就背一个,不愿意我就不背,什么师尊掌门,师姐师兄,谁也管不着她。
可观封鸿也好,还是这院判也罢,修起魔也太麻烦了。既要防着正派修士来坏事,又要躲着被天道雷劫劈了,还得费心琢磨新意,摸着石头过河,颤颤巍巍的走在修行路上。
“你说他们图什么?”
且修魔之人如封鸿,如院判,以他们的身份,做个正派修士也人人敬仰。若他二人没有修魔,灵璧和寒松见了他们,还得躬身行礼,高呼数声前辈。
现下好了,灵璧管封鸿叫老混账天杀的,管院判叫老不死缺大德的。
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