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初一, 晨曦破开云层, 为天地间降下第一束光明,皇宫上空回响着两道鞭声。
“拜——”
正旦朝会启, 文武百官随着礼官的声音跪地叩首。
赵晏清戴着九旒冕,着青色冕跪在太子身后, 随着礼官的指示朝拜。
昨夜他和初芙回到将军府商议并守岁, 天未亮再进宫,是熬了一夜。繁复的朝会仪走下来,再又跟在明宣帝身边初一祭祖, 几乎是没有喘一口气的时间,等到祭祖结束,就连太子都是一脸疲惫之色。
赵晏清趁着空档把人拉到一边,快速将事情前后说来。
太子听完后有一瞬未能反应,缓了缓神想说什么,明宣帝却是瞧见兄弟二人, 招了手让他们一同去慈宁宫陪太后用膳。
两人只能暂且停下商议。
好不容易等到皇帝放人, 太子才能再跟他说上话:“我让外祖把毅王一党的人尽可能的找出来, 朝堂上起码能留心着动静。毅王真要行动, 必然是走言官那一边,再有内阁那一边。”
赵晏清也是这个想法, 说道:“瓦剌送来的那几个人陈王旧党呢?”
“父皇还关押着, 怎么?”
“那几个人送过来, 不该只是示诚和让他们来送死, 极可能还会再有大用。父皇不斩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和他想的样子, 他父皇最后是不准备留陈家人的性命,把陈家人和那几个人同一论罪?
对于这事太子也琢磨不透帝王心思,思索着说:“我侧面去探听下父皇的打算,父皇留人迟迟未斩确实有异。”
“如此就拜托了。”
赵晏清朝他拱手一礼,太子一手拦住:“兄弟间不必这样,若没有你,我恐怕早已身首异处。共患难,作为兄长责无旁贷。”
赵晏清闻言心间微动,倒底还是一揖到底,太子拦不了只能随他,两人在宫中分手各自归去。
刚回到王府,初芙便迎了上前,帮他把九旒冕摘了,张罗着给他更衣。
“你怎么也没有歇会。”赵晏清一眼就看到她眼底的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