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陈元正已经收监, 刘家也行动了。”
暗夜中,一道身影从精致的游廊穿过, 来到立在台阶之上的青年男子身边。
青年男子闻言只是抬头看月。
难得今晚月明,虽冷, 皎皎月色如同明珠, 把天空都照亮分。
来人静候了一会并没有听到回应,便大着胆请示道:“主子,下步是不是该让齐王先败下来了, 趁着刘家捅刀子,我们的人可以揭开齐王与陈家在西北刺杀一事。”
赏月的青年终于拿眼瞥了瞥他,那张平和的面容正是毅王。
毅王看了他两眼,慢慢舒出一口气,淡声说:“你觉得齐王明哲保身是什么意思?真的放弃陈家了?”
来人愣了愣,旋即冷笑着说:“齐王与陈家本就是有罅隙, 陈家要拿能给他撑腰的谢家, 才会威逼罢了。哪知就捅了马蜂窝, 陛下是要把陈家按下去, 他才只能明哲保身,先把自己摘干净。”
“未必。”毅王声音依旧淡淡的, 指了指天上的月, “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那人瞅着天空发怔:“月亮啊。”
“本王看到的也是月亮。”
什么意思?那人完全不明白, 这个时候他又听到毅王说了一句:“齐王看到的也是这个月亮。”
站在毅王身边的人还在发懵, 完全不知道这有什么关联的, 毅王却笑了:“这个四弟比我想的心思还要深啊,他察觉到了,甚至怀疑到本王身上来了。”
“怎、怎么会?!”
毅王笑着转身,随手给他丢了张字条,是要回屋:“怎么不会。”
那人手忙脚乱接过,上面写着齐王频繁往西北传信,落款是一个沈字。这是齐王府送出来的。但是日期却是在年前了。
齐王已经查出杀睿王另有其人了?!所以怀疑到他们身上来?
年前送的,他们周转了一番,所以耽搁了消息递到手中,都过了小半月了。他焦急地问:“殿下,那我们要怎么办,西北那边要怎么处理,恐怕很快被揪出人来。”
“西北那边我已派人去了。现在先不要着急,看齐王下步要怎么办,我们的人先不要动,我倒看看齐王他敢不敢按着陈元正给的活路走。等个四五天,他不敢了,我再给他送上机会。”
毅王话落,人已经进了屋,前来报信的人不敢跟,只能糊涂的下去按吩咐做事,让所有人都先按耐着不要动。
这时一个家仆打扮的人正端着热腾腾的豆浆往屋里去,与他险些要撞一块,朝他请安。
“这个时候哪里拿的豆浆。”
“是奴才出去办事,路过四喜街,街头那家,老字号那家。”
报信的人点点头,想起来确实那家是有开晚市,他们殿下也喜欢那一家豆浆。
两人匆匆一句便分离,各忙各去了。
初芙是在一阵说话声音醒过来的。睁开眼,不见赵晏清的身影,他的声音在外边隐隐传来。
她坐起身,也没有拉铃喊人进来,自己披了外裳坐到妆台,随意挽了头发便走近槅扇。
是永湛在和赵晏清说话:“舅老爷那里只有一句,说必须要见到殿下,并说不是拿乔,是事关重大谁也不信任。”
舅老爷,是陈元正的事。初芙听了一耳,又转身回到屋里,自行穿戴。
赵晏清闻言沉着脸,明白陈元正在警惕什么。
“刑部大牢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不必理会他,等他着急了,自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