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皇上来信?

凤鸾之的那封信不过是假借慕凉傾之手转骂沈辞罢了,想必这封回信也是沈辞写的吧?

她伸手接过琉裳呈上来的信后转身回了殿内。

紫鸢连忙上前帮她褪了被雨水溅湿的外衫后又重新给她拿了件紫棠色的对襟褙子换上。

她蹲在地上一边为凤鸾之整理着裙角一边小声嘀咕着:“小姐的衣服颜色委实太老气,沈大人送的那几套多好看啊,干嘛要仍了?要不”说到此,紫鸢抬起头来征求着凤鸾之的意见,想说‘要不就别扔了,眼瞧着天热就可以穿了。’

谁料她刚张嘴有要说话的苗头,凤鸾之已经伸出手指对着她的脑门用力一戳。

“少打歪主意!”

紫鸢重心不稳,“哎哟”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委屈巴巴的撒娇喊了声:“小姐~”

凤鸾之嫣然一笑。

“给哀家泡壶茶!”故意支走了磨人的话痨。

紫鸢样样都好,就这张嘴太碎,话太多。想到此,凤鸾之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滟涟四方的桃花眼,整齐齐的大白牙

那人的嘴比紫鸢还要碎,活像只呱噪的青蛙。

想到此,凤鸾之莫名的又弯了弯嘴角,这才慢条斯理的撕开了封信取出了信。

信纸将将摊开在手心里的那一瞬间,她有些愣住。

凤鸾之料想过很多种信里的内容,比如道歉、比如也来首藏头诗、比如装疯卖傻,再不济就真的是慕凉傾恭恭敬敬的回信。

唯独没有料到竟然会是一副水墨画。

画中是一位着一身白色衣衫的少年背靠着一颗翠绿的古树而坐,他一条长腿屈膝,另一条长腿闲散的伸直,眉眼含笑的看着手中的画册子。

在他身边是一头倒在地上的骏马,马鞍子却好生生的摆在他身边。小腿边摆放着一只矮小的桌几,桌几上面有个空杯盏。

凤鸾之:“”

她微微蹙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凝重。

什么意思?他要表达什么?

许是太过专注,连紫鸢何时来了都未曾发觉。

“咦,画的什么?”

凤鸾之吸了一口气,吐气时喉咙间发出了一声‘嗯!’似叹息般。

拿着信纸左右端详了半响,终于明了。

马倒在地,马鞍子是却是完好无损。桌几上有杯盏,杯盏内却空无一物。而少年专注的念着书言外之意不就是‘安好勿念!’

凤鸾之:“”

这人可真有意思,谁担心他了?

紫鸢努了努嘴,给凤鸾之倒了杯茶递给了她,道:“沈大人可真够幼稚的,有话就说呗,还玩什么看图猜字谜。仗着小姐冰雪聪明,不然他不是白忙乎了!”

凤鸾之嫌弃似的将信纸团成了一团直接扔进了纸篓。

神经病!

朝堂之上,众大臣得知慕凉傾去了别苑修养身体后也并无异议。

毕竟,他留在这也万事不抵。

摆设罢了!

顾祥贺最近这几日过的十分低调,无论哪个大臣弹劾了谁抑或是哪个地方发生了什么,问起他,他都以一句“但凭太后做主”了事。

连着太皇太后也安生了不少。

凤鸾之总觉得,他在牟足劲憋着什么坏心思,可到底预谋着什么却不得而知。

日子不疾不徐了过了半月。

这一日,凤鸾之照常在含元殿处理政事,琉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她委身施礼,道:“启禀太后,长乐宫来人传话,说是太皇太后突然晕倒了。”

“什么时的事?”

“就在刚刚。”

凤鸾之敛起裙摆慢慢站起身,不慌不忙的道:“去瞧瞧!”

她到的时候太医已经在诊治了。

凤鸾之的眸光在太皇太后平静的面容上扫过,瞧着她气色红润、呼吸均匀,不免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