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

车内好半响没动静, 沈辞担忧的回头叫了声:“安儿?”

无人应。

“安儿?”声调突然拔高了几分。

“有事?”凤鸾之口气里明显带着不耐。

“衣衫没找到?”

“嗯,里外全乎着呢!”

沈辞听着她不阴不阳满是嘲讽的语气不明所以, 倒也没在意,一心放在了赶路上。

越往前走,雨势不小反而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冰雹子砸在身上像是小石子似的,一、两个还好,那么密集又高频率,哪怕隔着蓑衣也能真真切切的感到疼。

而且马儿的脾气也渐渐暴躁, 鼻息间的喘息声粗犷, 像谁拔了他尾巴上的软毛似的。

这种情形下他哪里还有心事去想凤鸾之的那一句‘里外全乎’是什么意思?

此刻,眼瞧着前方就是俩山之间的羊肠小路, 窄窄的一条,一面临着山的徒险峭壁,一面是悬崖, 悬崖下是灌木丛, 而灌木丛的另一侧则是玉泉山。

下雨天, 路上本就泥泞,沈辞恐有落石,只得放弃继续前行。

他勒紧缰绳调转马头进了山。

这一带的山底生长的都是矮小的阔叶植物, 没有明显的主干,枝叶繁茂,越往山上走树木越高大。

奈何马车没法子上山,矮木也遮不了雨, 好在枝长叶阔。

沈辞顶着暴雨下了车,把马绳子栓在了一颗稍高些的树上,怕不结实又拽了几次,确定马儿挣脱不开后又徒手折了好些叶大的树枝盖在了马上及车上,绿油油的一片,天色又黑,委实辨别不出什么。

他绕着马车转了一圈,确认安全后才脱了蓑衣上了马车。

钻进车内后连忙放下车帘子,恐外头的湿气进来。

“嘶,好冷。”

沈辞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牙直打颤!没敢往里靠,只卷起干净的坐垫往凤鸾之那头推了推,自己弓着腰跪在木板子上一边脱湿衣袍一边仰头冲着她灿烂一笑。

眼眸里像是浸了层水雾似的,朦胧中又闪着光。

水光盈盈的,好像晨起海棠花上的露水。

“今晚要在此过夜了,安儿先将就着点,等雨停了,我再给你找家舒适的客栈好生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