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是吗?”
凌旭平静地问:“并且很细致的知道我的性格和我行事的手段。”
“我……”
阿宝的眼神不禁瑟缩了一下。
现下的凌旭伤势仍然固执缠绵, 一身修为连寻常筑基修士都不如,远谈不上恢复到昔日鼎盛时候,甚至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却还是能散发出这样让他心惊胆寒的气势。
跟他一起回来的鸦白见状,立刻皱眉向前跨了一步,将他掩到了自己的身后。
“一日为师, 终生为父。”
凌旭抬眼看他:“你这么肯维护他, 这个师傅做得真是相当的称职。”
“应当的, 我这也算受人之托, 忠人之事,当初你不就是这么拜托我的吗?”
鸦白轻挑地回答,紧紧握住的拳头却昭显了他的紧张与戒备。
“其实,”
凌旭轻笑了一声:“你也是知道我的是吧, 并且我也应该知道你, 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会说我眼熟, 又问我看你是不是眼熟。”
“又其实, ”
凌旭透过鸦白又看了阿宝一眼:“你们一早就是认识的,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之前你们就是师徒, 当日当着我的面不过一起配合着演了一场戏。”
“是……我们哪里露馅了吗?”
鸦白有些艰涩地问, 却是变相地承认了。
“有两个细节。”
凌旭淡淡道:“听到阿宝声音的时候,你很明显地震惊了一下。”
“树上花园宁静幽谧,乍听到人声, 被惊吓到也是正常的。”
鸦白辩解说。
“对于常人来说的确正常,对于有着这样的伤势,还能面不改色的你来说就很不正常了。”
凌旭摇头:“并且你接下来说话的声音太大了,除了故意警示没有别的解释,而阿宝的确之后没露出什么破绽来,这说明你们不但认识,你还非常了解他,知道仅仅这样的提示就已经足够。再加上之后阿宝拜你为师时的自然与欣悦,足可见你们本来就是师徒。”
“你的心机好可怕……”
鸦白忍不住怼了一句:“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居然若无其事一直隐忍至今。”
“那个时候并没有发现。”
并非辩解,凌旭只是如实叙述:“我想你们也都知道了,我的记忆绝大部分已经丢失,但随着我伤势的恢复,修为的增长,又会一点一点想起来一些,再加上你们之前的表现,这些其实也只是我刚刚才整理出来的而已。”
“你的伤又恢复了些?”
鸦白忍不住质疑:“没有特别的机缘,应该没那么快才是。”
就像他的剑伤一样,只在这个世界很难找到合适的能够将之驱逐的人,而凌旭的伤比起他来只重不轻,也不是这世界常规的手段能够缓解的。
“那是因为我正好有这个特别的机缘。”
凌旭坦然道:“没有意外的话,我还会恢复得越来越快。”
“那是留不得你了!”
鸦白瞬间凝了脸,一抖手从袖子里滑出把匕首来,紧接着就化作了一道残影,向凌旭袭了过来。
“咄!”
凌旭看了看四周,顾忌这树上花园的环境,没有直接动手,只口舌轻绽,喝了一声。
顿时,鸦白的身影如遭重击,在将近他面前不到三尺的距离处被逼了出来。
但是鸦白没有丝毫迟滞,双手死死握住了匕首,同时将自己也当做了一把匕首,狠狠向凌旭投掷了过去。
堪堪要触及凌旭的身体时,他的腿却被阿宝死死地抱住了:“先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