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过就是个简单的姑娘,过着平淡的日子, 却因为坠马, 穿到了这个朝代,卷进了这复杂的宫廷之争。从前在电视剧中看到尔虞我诈, 波云诡谲总是觉得爽到爆, 如今真的经历了, 好心塞啊,走到今日, 是身心俱疲。
望着窗外漫天飞扬的绵绵细雪,余竞瑶觉得,若是当初就不嫁给沈彦钦,或者离家出走,或者干脆认命,那会是怎样个情境呢……
余竞瑶趴在小几上叹了口气,一个带着熏香的暖炉落在了自己的怀里,她抬头望去, 沈彦钦正对着他微笑,这笑比熏香还要暖,一直暖到心里。她突然觉得, 还好有他在, 为了这个笑, 也一定要和他纠缠下去。
“要是心情不好,就回国公府走走。”沈彦钦话语柔和。
余竞瑶犹豫了片刻,比起回去面对晋国公的冷眼, 余沛瑶的不屑,她更愿意在自己家待着。
“去吧,去看看你未来的嫂嫂。”沈彦钦总是懂她的心思,余竞瑶笑了,点了点头,乖巧道:
“那我晌午便回来,陪殿下用午膳。”
“不急。”沈彦钦应声,“我今日要请睿王和兄长一聚,过后我去国公府接你。”
听这意思,怎么好似要把自己支开的架势啊。余竞瑶忍不住问了。
“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没有。”沈彦钦抚弄着余竞瑶的手,轻语道,“只是太子也会来。”
话一出,余竞瑶顿惊,下意识地握住了沈彦钦抚弄自己的手,急切道:“殿下你要干什么?”
见她紧张的模样,沈彦钦笑了,淡淡地,“放心,只是聚一聚。”
聚?可能吗?想到那日沈彦钦面对太子,狂怒失去理智的模样,余竞瑶就一阵阵的发寒。因为这事已经受罚了,他还想做什么?即便他和自己都恨透了沈彦珩,可沈彦珩毕竟是太子,当下的储君。不能再让沈彦钦做出何鲁莽之行了。
“殿下,不可冲动啊。”
“放心,有那么多人在呢,只是说说话而已。”
……
余竞瑶回了国公府,刚踏上脚凳下车,就瞧着一辆两驾的马车也停在了晋国公府的门口。一个脚踏皂靴的小吏朝家仆递上了名帖,是中书令夫人。
祁夫人没有下车,但毕竟遇上了,不去打个招呼不好,余竞瑶款款走到中书令家的马车前,问候了一声。祁夫人闻声,赶忙从车上走了下来,福身,“老妇见过宁王妃。”
“夫人多礼了。”余竞瑶回礼,只见祁夫人双眼红肿,一张苍白憔悴的脸挂着一个极不相称的笑,想来她最近定是操心不少吧。
二人入了门,晋国公不在,祁夫人一见晋国公夫人便焦灼地握住了她的手,眼睛闪着泪花,晋国公夫人遣余竞瑶去找蒋卿筠,她陪着祁夫人进了正堂偏厅,掩了门。
其实不用猜也知道祁夫人是来做什么的,为了她的儿子来求晋国公吧。虽说晋国公和中书令也算交好,都支持睿王,不过如今这事,皇帝已算开恩了,若是再强求下去,只会物极必反,中书令公子,是如何都不能留的。换句话说,公子这一命抵的是中书令一家,所以这事没人帮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