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不用太给花浇水。
梁悠悠看着那些艳丽绽放的花,突然之间,有种错觉,好像此刻已是春天一般。
邵羽辰昨夜回来得晚,天色太黑,兴许没有看到前院的花卉,但今早出府的时候,一定看到了。但邵羽辰什么也没说,也没让陈耀钧将那些花草都扔了,那就是说,邵羽辰也默许了那些花的存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梁悠悠知道,邵羽辰没那么快接受她,但是,有些东西,可以慢慢地,一点点的渗透。
梁悠悠不急。
而今日早晨,邵羽辰走到前院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他昨晚回府的时候,便注意到前院多了些花草,只是当时天色暗,那些花草也是暗暗的一片。但早晨的时候去看,看到的却是姹紫嫣红的一片。
邵羽辰看着那些艳丽的花卉,他曾在一个地方,看到过更多,更美的花卉,花语山庄。花语山庄里,他见到了庄夫人,花语夫人。花语夫人纵然好看,但邵羽辰在意的并不是花语夫人的美貌,而是花语嫣这个人。
邵羽辰第一眼看到花语嫣,心里便涌上一股很莫名其妙的的感觉,他只觉得,他与花语嫣似曾相似,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但他肯定,在那之前,他从未见过花语嫣。
他只觉得自己与花语嫣有着莫大的关系,那仅仅只是错觉?不,看当时花语嫣看到他的反应,邵羽辰肯定,他们二人肯定有关系?至于是什么关联?因为花语嫣那晚的仓皇而逃,不知所踪,于是乎,成了一个谜。
不知之后,他是否还能解开那个迷。
邵羽辰不讨厌那些花草,所以,也就没有让陈耀钧处理掉。
梁悠悠今日,又移了一些花草,到府里的其他地方。
有时候,你以为,那只是一点点改变,但当你不在意那点改变,也慢慢习惯那点改变,后来的某一天,你会突然发现,你以为只是改变一点点的东西,其实早已将你身边的事物全都改变了。
潜移默化中,一点点改变,一点点渗透,积少成多。
书中有云,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梁悠悠不急于一时,也不可急于一时。
那是又一日的早晨,蒋亭示亲自带兵,冲进了七王府。并在王府里,傅青廷的卧房中,搜出了一套龙袍。
私藏龙袍,那是想要当皇帝啊。
傅青廷,是想要谋朝篡位啊。
蒋亭示带着从七王府搜出的龙袍,立即进宫面圣,皇上看到龙袍,龙颜大怒,当即下旨,定了傅青廷的谋逆治罪,即刻缉拿傅青廷,如敢反抗,格杀勿论。
皇上仅凭一套龙袍,仅听蒋亭示的一面之词,便定了傅青廷的谋逆之罪,实在是太过武断,而皇上盛怒之下的旨意,也太过草率了,然而,如今的朝中,已无人再敢进皇上进言。
胆敢与太子对抗,结果只有一个,死,死自己一个就罢了,官员们就怕祸及家人。
现在的朝廷里,可谓是,太子一手遮天,朝中所剩不多的忠良之仕,是敢怒不敢言。他们原本,还寄希望于傅青廷,但现在,圣旨一下,谋逆罪名一定,傅青廷怕是难以再翻身了。
这天下,这江山,恐将亡已。
将军府中,邵羽辰的房前树下,除了邵羽辰,陈耀钧也在。
“将军,七王府的龙袍,肯定是太子栽赃陷害。”陈耀钧说道。他不信,七王爷会做出此等谋逆之事。虽然邵羽辰站在太子那边,但陈耀钧始终认为,邵羽辰不是那种是非黑白不分之人。
就算不用陈耀钧说,邵羽辰也知道,此事乃太子所为。太子一心想要将傅青廷斩草除根,只有彻底除掉傅青廷,才能永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