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婕妤更是张扬,这边婆子抽了安于的巴掌,那边又派了宫女上前抢夺雏菊,两方人马一对上手,顷刻之间就打碎了两盆,众人猛的停下手中动作,俱是脸色大变。
安婕妤脸色一慌,大声斥责:“朝云宫奴婢不懂规矩,居然把皇上赐下的珍贵雏菊打破。”说完,唤回自已的奴婢,软轿调了个方向,向来时的路走去。
安于苍白的脸色看着那地上碎成一团的雏菊。吕妍上前看了看,也觉可惜,今日皇上来朝云宫,说好赐下的十盆雏菊,却只剩下八盆,朝云宫众奴婢都难逃罪责。
安于转身进了内殿。
吕妍看了看,便带着妙玉妙真离开了,此处不能久留,届时皇上问罪起来,就不得不露脸。从刚进宫时起,郑氏就千般阻拦她在陛下面前露脸,于她吕妍来说,麻烦越少越好,待到及笄时,平平安安的出了宫便是最大福气。
是夜,安于回来了,脸上带着喜色,原来今日安婕妤知道闯了祸,待陛下招她陪膳之际,便恶人先告罪,歪曲事实,结果皇上大发雷霆,立即撤了她的婕妤封号,打入冷宫。连原由都未曾问一下,甚至来了朝云宫后,连一句责骂都没有,连带又赏赐了许多珍贵之物。
皇上不仅宠着郑氏,总觉得他们之间肯定还有什么故事,吕妍暗自揣测,看陛下在此事中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但凡涉及到朝云宫的事情,既便是他宠幸的女人也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打入冷宫。
第二日午膳时分,安于回来了,这次面上更喜了,看到吕妍,私自出了银子叫小厨房做了几道好菜,要吕妍陪着她用膳,饭间,吕妍试探的问了她几句。安于笑着说:“只要娘娘略低一低,就会把皇上留在朝云宫,今日皇上临走时吩咐,晚上还会再来,朝云宫上下都开心坏了,有多久没有看到娘娘与陛下这样开开心心的出双入对,记得那些年两人可是朝夕相处,眼里容不下旁人,只是后来……后来出了点事儿,娘娘就不再这番热情了,唉!”
安于觉得话说得太多,唉了一声就止了话题。
吕妍不动声色的听着,果然如她所想,两人中间定是有什么故事,看样子皇上是倾心皇贵妃娘娘的,只是两人都不肯让出一步,最后皇上不得不寻一些与郑氏长相相似的女子夜夜相伴。
如此说来,只要郑氏荣宠不倒,刘卓更加有希望了,她这一世押的这一局看来没错,只需她在中间拔转一二,扶植刘卓走上帝王之路,她吕家功不可没,也能盛世荣宠了。
上元节越来越近,却在上元节前一日,刑部周子正秘密接到一件奇怪的案子,案中涉及当朝的户部尚书及后宫中荣宠不断的皇贵妃娘娘,是皇上下的旨意。
这件事颇是棘手,一位是正三品官员,却暗中勾结江湖人毒害宫中的皇贵妃娘娘,无确凿证据,只是皇贵妃娘娘口述,皇上宠幸于她,不管真假,做为属下只有听令的份,周子正捏了捏眉心,自从来了京城任职,案子不断,如今又来这么一遭。
当初周子正在安县之时,便是出了名的“神断”,被皇上看重,私下里安排了几件复杂的大案给他办,不但如期完成,还查出几处纰漏之处,甚得皇上欣赏,便重新调回京城任职刑部尚书。
十五年前,周子正在京任职刑部侍朗,因为一件涉及后宫的案件,在各方的压力之下,被贬去安县,这么多年过去,重返京城,还未轻松几年,又接到一件涉及后宫的案件,前后两件事加在一起,他顿觉头痛不以,想起十五年前那件秘案,当初虽然没有最终查出结果,但涉事人员中就有当时的郑昭仪,也就是如今的皇贵妃娘娘,不想十年后又接到她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