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成亲之后,袁晟斗决定带上韦氏共同赴往边关,不想再与夫人分离,同时也该为袁家子嗣着想一番了。他上禀皇上,请求二月初五成亲,就着年关被皇上召回京城之时,把婚姻大事给办了,再赴边关,便可携妻前往。
朝中历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作为大将军镇守边关苦寒,皇上必会送上一些美人去边关陪伴,然而将军夫人却要留在京城侍奉公婆,可是袁晟斗如今不但妻子没了,到了这个年纪,连上面的双亲也都不在了,再留着正妻在京城却有些过意不去,何况他三十几的人了还未得一儿半女,他手握兵权,皇上是比较忌讳的。
所以当折子呈上来之时,当今皇上开始有些犯头痛病,压在案上久久没有批阅。
转眼二月到来,二月初五婚约如期举行,倒是冲淡了先前京城各权贵对韦家妄想攀上梁王这棵大树的事情,目光转移,大家转而关注着韦家二姑娘与袁大将军的婚事。
袁晟斗原本是二月初结婚,二月底便携妻回边关的,可皇上却久久没有批他回边关的事情,这事儿就落下了。
三月初的时候,刑部尚书周子正秘密递了折子,先前皇上秘旨下达的案件已查明,确有此事,人证物证都有,现被周子正控制关押在一处秘密之所,只待今上一声令下,便可结案。
韦家还没有从二姑娘的喜庆上恍过神来,韦家家主忽然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当场吐了一口老血,晕了过去。
当夜,主院寝房,韦林甫卧病在床,夫人熬夜守在床旁,亲自为他拭汗擦身,尽心尽力,看着今日忽然吐血的夫君,眼泪都已经流干,此时坐在床沿边上守着,不能入眠。
屋内忽然飘进一个黑影,来人身形柔软,走步极轻,房中之人尚未察觉半分,再看向外间丫环婆子躺倒一地,无声无息。
黑衣人来到韦夫人身后,伸手一掌打在她的后颈之上,韦夫人随即晕在了床上,来人却并没有收手,看着晕在床上的韦夫人,眼神带着一股阴戾,手牚在空中变换了一个姿式,正要出手时,床上的韦林甫急忙制止:“不得伤害她。”
黑衣人手上一顿,收回手来,一双冷眸看向床上的人,语气责备:“我出京的这段日子,你是怎么搞的,府中的人被人掠走都不知?”
韦林甫听到这儿,眼眶都急红了,他用力爬起身来,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鬼婆看了两眼,有些不忍心,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怒极攻心,长年酒池肉林浸泡,身子早就掏空。鬼婆一脸戾气,甩开韦林甫的手,“你若想长命,就少喝酒吃肉,少去后院。”
韦林甫面色一窘,看了看鬼婆的脸色,可惜只能看到那双凌利的眸子,半张脸被蒙住。想起来当年初次相见被他扯去了面纱之后,相处的那些时日,他才有幸天天见到她的真颜,也就是因为扯去她面纱的那一刻被她的美貌惊住,撒下弥天大谎才得到她的。这么多年过去,想再次见到她的容颜比登天还难。
韦林甫见她近在尺尺,伸手可及,忍不住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刚想扯下她的面纱之时,只见眼前一空,人早已飘开一丈之外。
“若不是为了楚楚,我也不会跟你们官府扯上半点关系,如今好了,因为我的身份,你韦家也将受到牵连,没有帮成楚楚,反而连累她,这个时候你还在想些男女私情,你还有没有一丝觉悟。”鬼婆一身黑衣,盛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