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梦乡中。
一辆珍珠白色雷克萨斯停在纪家大宅不远处,迟迟未动。
车子中的陆夕叹气掏出小镜子,反复确认自己的装扮有无问题,还边询问着纪琮,“纪同学,你看我的头发和衣服都没问题吧!”
纪琮听了这话差点翻白眼,打量着陆夕一脸无语道,“陆姐,今天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3遍了。”从来没有见过陆夕如此严阵以待的纪琮同时又很是好奇,“陆姐,难道你认识我老子?其实他只是严肃一点,没这么可怕的。”其实说着这话,纪琮自己心里都有点没底的。
陆夕极其不自然地假笑,“纪先生的大名我当然听说过。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助理,见你父亲总归是要庄重点。”
纪琮对这番话保持意见,眼睛往陆夕身旁的古朴精美的盒子一瞥,笑道,“陆姐,你选礼物的眼光真是一流。就冲你这礼物,我老子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陆夕点了点头,最后深吸一口气,和纪琮慢腾腾地一起下了车。
纪家老宅,砖红色的复合宅子,透着一种沉重感。陆夕这辈子是第一次踏进这里,入眼的便是极其简单布置的客厅,只墙壁上挂着的书画,古架上摆放的花瓶显示出文人的格调。
陆夕的视线首先落在一条暗红色的长几上,上面摆放着一张洪秋与纪如青的黑白合照。陆夕的眼睛有些涩涩的,她赶快将视线移开。却见纪玫站在楼梯上,朝她无声地挥挥手,然后向沙发的方向努努嘴,做了一个自求多福的手势。
陆夕顺着纪玫的方向看,纪如青端坐在沙发上,夹杂着几根白发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穿着贴身的中山装,低头似端详着什么。
这时候,纪琮停好车,正走进来,扯了扯陆夕衣袖,示意她快点进去。
陆夕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朝纪如青走去。她现在的状态完全丢弃之前的不自然和羞赧,行走间彰显着一份沉着淡定,仿佛衣摆生风。
纪如青抬起头来,纪琮郑重地指着陆夕对他介绍道,“爸,这就是陆夕。”
“恩,坐。”纪如青端正地有些刻板的面庞,不露一丝笑容,声音倒很厚重。
“叔叔好。”陆夕将她精心挑选地礼物递了过去。纪如青看都没有看一眼,接过来就放在茶几上往边上一推,用眼角看着陆夕,神情非常淡漠。
“爸——。”纪琮对于他老子这般做法有些无奈,他左看看纪如青,右看看陆夕。夹在中间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要是一般人,被一个初次见面的长辈这样冷漠对待,面子上早就挂不住了,脾气不好的说不定当场就走人。陆夕倒是练就了一副金刚钻石心,她不急不躁,脸上挂着的笑容弧度都不曾改变。她微笑着看着纪如青,姿态并不是放的很低,给人的感觉却温和又执拗。和纪如青的对视间也不落下风,如果说纪如青是刻板刚硬到了极点,那陆夕显然就是温和宽容到了极点。柔有时也能无声克刚,这并不冲突。
纪如青对陆夕这般行径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威严的双眼看着陆夕出乎意料地露出几分善意和蔼。他指着对面的沙发对陆夕点点头,道,“你们都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