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唯倒出瓶里的药丸, 笑了一下,“二姐姐,长痛不如短痛, 二姐姐只要忍忍就好。”
“走开!江初唯你个贱人, 不要过来!”江雪瑶疯了一样蹬着腿,脚上的绣花鞋飞出老远,最后被殿外赶来的香巧跟碧落摁住,江初唯将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江雪瑶趴在地上干呕,“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不过是迷汗药而已,”江初唯取过她攥在手里的碧玉簪, 漫不经心地插进自己的发髻里, “二姐姐只要好好睡一觉, 一切痛苦就都会过去的。”
江雪瑶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陷入晕睡前她说了最后一句话:“江初唯,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江初唯笑了,她上辈子真的死得好惨。
“江贵人。”春公公领着两个小太监进来, 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江初唯睨了眼小太监手里端的白绫,明知故问:“陛下不管孩子吗?”
“陛下伤透了心,如若孩子生下,只怕也没好日子过。”春公公道。
江初唯心想也是,“动手吧。”
“江贵人,贤妃娘娘这是?”
江初唯镇定自若, “毕竟是同脉姐妹,虽说感情淡薄了些, 但还是望她上路少些痛苦。”
春公公一本正经地拍马屁道:“江贵人心慈,实乃后宫之福。”
江初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春公公过奖了。”
语毕, 抬脚往门口走。
春公公忙追上去,劝道:“江贵人何不去太和宫坐一坐?”
江初唯脚下不停,“我脾气不好,只怕惹恼陛下。”
他害了那么多人,还要我去逗狗吗?
江初唯从风雅殿出来,迎上从太和宫回来的柳柔雅,皇后娘娘朝她微微一笑,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
“皇后娘娘吉祥。”江初唯福了福身。
柳柔雅将人上下看了两眼,笑着问道:“江贵人去了风雅殿?”
江初唯亦是笑眯眯地回道:“二姐姐上路,嫔妾总归要送送的。”
柳柔雅上前握住她的手,“江贵人倒是菩萨心肠,贤妃害你至此,你都能既往不咎。”
“娘娘过奖了,”江初唯不着痕迹将手抽了回去,“嫔妾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然……”
她唇角的弧线深了深,压低声儿继续道:“也不会置自家姐妹于死地,皇后娘娘觉得呢?”
“常言道兔子急了还咬人,本宫非常理解江贵人的。”柳柔雅脸上笑意犹然,如同戴了一张面具似的。
“谢谢娘娘宽慰,嫔妾先回幽园宫了。”江初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嫔妾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说。”
柳柔雅偏过头看她。
“嫔妾从未想过争宠,娘娘不必多费心思,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贵人所言极是。”柳柔雅浅浅点头。
回到幽园宫,秦子苓已在寝殿候着,江初唯着急忙慌地打探章卿闻的情况。
“章老爷子将人送去了京郊庄子,”秦子苓面色凝重,“陌沧前去看望过了,暂无性命之忧,只是……”
“心情不好吗?”江初唯涩涩一笑,“这事儿搁谁身上能好?都是我连累了章大哥。”
秦子苓从身后抱住江初唯,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清冷的声线跟着柔了两分,“章大哥就知道你会自责,还特意托陌沧带回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