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时嘴上“毫不留情”地用了真劲, 齿锋在他猝不及防之际就割开了皮肉。
咸腥的血气立刻弥散在口唇间。
她能觉出抱着自己的男人因为疼痛而肩头紧绷, 但却没有发出哪怕一声轻哼, 更没有放开手,反而双臂环收, 将她搂得更紧,任由自己恣情纵意的发泄。
好半晌,她终于解了恨,那身蛮劲也消散于无形,软软地伏在他肩头,滚烫的泪水滑过酸涩的眼角,滴落在那宽厚的肩头。
“我还以为……这辈子真的见不到你了。”谢樱时哽咽着,犹带血气的贝齿一下一下咬啮着他的衣领。
“现下不是见到了?”
明明是句安慰的言语, 但低缓的嗓音却让她又是一阵鼻酸,泪水扑簌而下:“那些事,你在南疆时……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什么事?”
“!”
明知故问的话, 让谢樱时又怒从心起, 忍不住在他身上扭掐, 触手却是坚实的肌肤, 根本如从使力,只好虚软的拳头捶了几下。
“没良心的,你坏死了!眼睁睁看着我走, 也不……也不……”
她似乎全忘了当时是自己一开口把话说得绝决,只恨对方既不说明情由,也不开口挽留, 当她无关紧要似的。
想到伤心处,不禁又泪如泉涌,视线里一片模糊。
狄烻依旧沉默,搂着她的双臂却没放松,大手在她背上缓拍着安慰,丝毫不敢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小,只剩低低的抽咽。
“舒服点了?”他嗓音也带着些干哑问。
谢樱时稍稍回神,发觉他衣襟上已经濡湿了一大片。
日头西斜,彤色的霞光漫窗洒进来,映着他肩头那块犹带齿痕的殷红,莫名显得刺眼。
她心头生出些歉意,胸中那些恼恨好像都散了,手探探地从他腋下伸过,也搂住那精干的腰身,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安适。
慢慢将十指紧扣,拥着他在肩头蹭弄,樱唇在那仿佛还有血迹渗出的齿痕上一下一下地轻轻碰触。
“还疼么?”
“不疼。”
这次他答得很快,口气还带着两分宠溺。
谢樱时只觉身子轻飘飘的像在梦中,轻咬着嘴唇一阵阵刺痛,胸中却像灌了蜜糖般发甜。
她手上不由自主又紧了紧,身子在他怀里扭了两下,把小脑袋换了个方向,抬眸之际,看到他颈间微动的喉结。
“想跟我说什么?”她怔怔望着那东西的起伏,心怀期待。
这回又略等了半晌,才听他低低应道:“没什么。”
怎么又开始敷衍,一点趣味都没有。
谢樱时很是不满,嘟起唇来,抽出一只手,一半玩笑,一半挑衅似的拿指尖轻戳他的喉结。
还没等戳上几下,小手就被捉住,同时还听到他略带无奈的轻叱:“别胡闹。”
“谁胡闹了……”
她本来还要不服气地反驳,手刚落进他掌中,被上面粗粝的老茧一刺,立时便含羞草般软了下来,耳根子一阵阵的热烫,把脸埋进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