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孙子辈里头,虞眠尚未成年,虞生只有侧房,正室空置,沧笙算是唯一的孙媳妇儿。
老夫人起初对沧笙的身份颇有介怀,后见小儿女琴瑟和鸣,相处融洽,不忍打扰。又因沧笙有讨好人的本事,才渐渐释怀了。
得人看重,随之而来的责任也就落到了肩头。沧笙是嫡系的正妻,往后便是这宅子的女主人,该学的东西多,老夫人愿意手把手地教她,是旁人求不来的福分。
既然做了凡人就入乡随俗,该有的礼度和规矩、办事的章程沧笙统统都背了下来,十分肯用功。她悟性高,人美嘴甜态度好,愈发得老夫人欢喜。
虞淮这日回来没在院中找到人,寻人一问,沧笙被提到了老夫人的佛堂。
虞淮表情微妙了一瞬,能够想象老夫人让她读佛经时,她内心的独白:“佛跟我不是一个流派呀!读他做什么呢?”
可赶到佛堂遥遥一望,她没有抗拒的意思,端端正正跪在蒲团上,衣摆整理得一丝不乱。口中念念有词,佛经背诵出来流利地犹若朗读。老夫人坐在旁边听着,一脸慈祥欣慰。
她欣慰,他却有些心疼,沧笙做这些在他看来都是委曲求全。毕竟她当初答应过他,会对老夫人好的。
……
有个这样好的胚子,老夫人哪里愿意放手,学生聪慧是每一位师长都乐意见到的,恨不得多教些东西给她。饭桌上,突然想起来:“苏州门店的绣师是不是北上了?”
虞淮回是:“今年进贡的绣品量大,未免急中出乱,特地调了些绣师来,明日便可到京。”
老夫人说好,又对沧笙:“苏绣秀雅而针法活泼,最适合你的性子了,若是有兴趣便让淮儿带你去店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