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舞雩殷殷凝视冀临霄,有感于自己的男人虽然平日里不关注这些事, 但其实都是看得明白。英宗对冀临霄诸多提拔, 他年纪轻轻就坐到都察院御史的位置,自然有他的本事和原因。
工作认真, 不骄不躁,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唔, 可能也就吃她这一套……并且不站队, 只忠君,这般才是可信可用之人。
因此哪怕冀临霄得罪的人多, 也有英宗护着,随他弹劾。
夏舞雩私心想着, 就这点来说,英宗还是很有眼光的。
之后的半月里, 一切都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夏舞雩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时而能感觉到孩子在里面动,有时还动得幅度挺大,让夏舞雩不太舒服。
夏舞雩揉着肚子, 问季樘:“师父, 你说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季樘慈祥的看着夏舞雩, 又把视线徘徊在她的肚子上,缓声笑言:“老朽岂能有这般神通。”
夏舞雩又抓了应长安, “应师兄,你说我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应长安洋洋得意,“男的就是我外甥, 女的就是我外甥女,跟姓冀那货半文钱关系没有!”
夏舞雩:“……”
很好,这个说法很应师兄。
夏舞雩又问前来探望她的沐沉音:“沐师兄,你能看出这孩子是男是女吗?”
沐沉音沉思片刻,柔声说:“我相信不论男女,雩儿和御史大人都会开心。”
看看,还是沐师兄最会讲话,这般让人如沐春风。
而冀临霄的话语,让夏舞雩更心暖了,“听说……男孩会折腾母亲厉害些,所以本官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孩,这样艳艳就能少受些罪。来日方长,以后我们再生男孩,儿女绕膝,这样就很好。”
冀临霄这边坐拥娇妻稚子,老爹和大舅子亲力亲为的伺候,多么和谐愉快的家庭关系,看得楼咏清分外眼红,不禁无奈的兴叹,这老古板竟然平步青云成了人生赢家,没天理,不科学。
反观自己,这段日子太悲剧,不仅要顶着伤在朝堂上和同僚言笑晏晏,还要被每天定时来护理他的应长安一顿讥讽。
应长安说:“哥不在这儿的时候,你手脚都老实点,别打我长宁妹子的主意。”
呵呵,这都什么玩意儿。
“应兄还真是……”多管闲事的很。
送走应长安,楼咏清在床头置一张四条腿的短方桌,卧倚在床头处理公务。
郑长宁端着熬好的药过来,放在方桌上,轻声道:“楼大人。”
“有劳。”楼咏清握着案卷示意她坐下。
郑长宁端正入座,见楼咏清还在看案卷,又道:“楼大人,趁着药还热,请先喝下。”
楼咏清这才放下案卷,嘴角弯起,眼神清明,“关心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