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怡向来恃才放旷, 但是奈何他父亲很有才名很是受文人尊敬,而且他也的确在诗书上有些心得,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同龄甚至高一届书生的追捧对象。
在他眼里, 这一甲状元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可是今年却突然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地方上来的一个书生名唤李怀瑜的, 竟然童生试乡试中四试皆是榜首。
若他院试拿了第一,那么无论如何皇帝都会在殿试上点他为金科状元。
只不过既然是地方上来的, 想来地方上书生的水平也不怎么样,才让他歪打正着拿了榜首, 院试的时候他可不会让他如意再次拿到榜首了。
院试考完, 程怡心里满是欢喜, 回了家和自己老头子把题目和自己的作答说了一遍,程翰林也觉得很是不错,想来拿下头名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实际上改考卷的考官也对程怡的试卷很满意, 还单独选出来作头名候选了。
作为批卷人的考官早些年受过程翰林恩惠,也对程怡的自己跟文风都很熟悉,所以即使是糊名阅卷,也是认出了程怡的试卷, 也想着若是遇上水平相当的,就将程怡的名次排在前。
之后所批试卷文笔比程怡都略逊一些,阅卷人正想着, 恐怕今年院试榜首就是程怡的时候,发现了一篇写的极为惊艳的文章。
今年院试题目是皇帝亲笔写下的。
问的是民生之策。
不同于答案中规中矩,更着重于文采措辞的大多数考生。
这份试卷写的就是一份应该被皇家奉若经典的良方。
若内容升华到了一定程度,那么即使抛却了华丽的词藻, 文采也足以惊艳世人。
两厢比较之下,程怡原本出色的答案都显得平平无奇了。
“这…”
阅卷官手一抖,试卷上就留下了一道极为显眼的墨痕。
试卷若是脏污,就算答得再好也不能进入前三名,这是规矩。
虽然错不在考生,但是若是阅卷官推卸责任,考生也是没有办法的。
可是阅卷官也的确不是故意的,他虽然存有私心可是也是爱才之人。
阅卷官登时慌了,正要想办法补救之时,就看那试卷忽然散发出金色光芒,阅卷官惊讶的再拿起看那试卷,就发现原来被墨水沾污的试卷又整洁如新了。
比起试卷,更不如说这是一卷直接可以用来收藏用的书法。
阅卷官叹了一口气,用笔圈住了这份试卷。
“天意难违。”
“院试榜首,恭喜李兄,李兄果然是才华横溢,才高八斗。”
院试结果出来那一天,许许多多的书生都上赶着和李怀瑜结交。
因为他的名次已然定下了。
五元榜首,自然就会是六元状元。
“怎么会!”
程怡在听到自己只是院试第二的时候,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
“第一是谁?”
他心想,即使自己没拿到第一,那么他也绝不希望李怀瑜能拿第一。
“第一名是李怀瑜李公子。”
程怡只觉得眼前一黑,当即就要撅过去了。
旁边的仆从连忙搀扶着,让人去请大夫来。
程怡怎么样李怀瑜是不关心的。
他此时正悠哉悠哉的和越夏下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