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舔狗, 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谢冰垂头,掩去了眸中的嘲讽。
顾莫念轻飘飘的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就以为还像是多年前那样,她眼巴巴的凑上来吗?
就以为谢冰还会为了跟心中崇拜谪仙在一起的渺渺希望, 就再次将全部心神都黏在他身上吗?
就以为谢冰垂涎他的美色卑躬屈膝渺小卑微,而继续跪舔吗?
……是。
谢冰当然会这么做。
她在原书中追求美色, 可快活可豁的出去了!
谢冰头疼。
身为一个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所以黑化的女配,拿到的剧本太非了, 她也没办法。
谢冰斟酌了一下, 没有立刻表现出对顾莫念的亲昵信任 ——真要是顾莫念勾勾手指就继续扑上去, 她也不可能到金丹期!
她站在原地半晌没动, 垂着头微微颤抖, 然后扭头就往药浴池小跑而去。
顾莫念立在原地,飘然出尘。
他看着随着谢冰的奔跑, 在漾起长发间隐约的冰霜发带, 目光悠远。
重重的纱幔隔绝了顾莫念的目光,山风吹起, 和煦的阳光混着风, 在池边打下一团曳动的阴影。
谢冰脱去外衫,赤足踩着玉阶, 一步一步往下走去。
一点一点,药汁濡湿中衣,浸染身体, 吞噬长发。冰霜发带在黑色药池中闪了一瞬冰霜之色,便黯然隐在发间。
她将自己沉入药池中。
……
太虚峰是太虚派九座主峰最高处,从这里俯视芸芸众生,皆是渺小之辈。
临渊处,摆放着一座玉桌,上面放置这一把古琴。顾莫念一身仙风道骨,缓缓走向崖边。
他席地而坐。
潇潇的风吹起他长袍的下摆,他冷面如霜,修长的手指搭在琴弦上。
面对这莽莽虚空,面对着无边悬崖,弹琴。
距离最近的药池,显然听的最清晰。
琴声很好听。
谢冰这种不通五律的人都能听出来里面悠然余韵的怅惘情意。
嗯……想起来多年前,顾莫念甚至懒得给她弹琴。
药浴池水极为霸道,谢冰听着琴声晕过去了,临晕过去之前还在想:
为了让她重回掌控,给她的待遇还真好。
师父一边想杀她,一边还给她弹琴。
这跟向养殖场的鸡弹琴使它们变得更美味……有什么区别?
“哎,你说你怎么就是个凡人身体呢?主座大人这等高冷圣洁的大佬,竟然为了帮你补身体,截下来祝真人的活儿。”
明闻仰头看着蒲公英,想要研究一下骤然长出来的奇怪植物,蒲公英感觉到明闻的咸猪手,扑棱棱甩动头,企图躲开。
……因为她本来就是逆天而行啊。
谢冰不想讲关于顾莫念的事,“不是说采访吗?干正事。”
一说到采访,明闻瞬间就精神了,“你看了这两天的消息没?我全方位多角度介绍你,先吹你能忍受魔气入心口,再吹你金丹期,再吹你书修牛逼……头都快秃了!”
“看了。”就是因为看完了八卦玉简,欣赏明闻的造势能力,她才同意接受明闻的专题访问。
明闻嗖的掏出来纸笔,刚准备按照采访大纲提问,忽然咬着笔尾,疑惑道,“我怎么觉着……你很想出名?”
这几个月来,八卦玉简实时跟进谢冰新闻,她典型的话题人物,争议很大,发生在她身上得事情太多了,换着花样写也不缺素材,几个月下来,师兄弟们有的之前没关注谢冰,也开始留意这朵“奇葩”。
谢冰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仰脸迎着初春的日光,懒散道,“是,我想出名。”
“为什么?我觉着你不像是求名利的人。”
明闻迟疑地问,“你要名?我第一个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