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外人看到的一样。”她眼神闪烁。
萧辞并未言语, 他倒不知自己在外人眼里是什么样子。
粗略扫了眼奏折的内容,宁栖很快就收回视线,抬手轻轻拉住男人胳膊, “臣女是在李嬷嬷打瞌睡时溜出来的, 皇上好歹也该吃一口让我别白来一趟。”
望着那张认真的小脸, 萧辞托住那抹纤腰将人放下,神色如常,“你拿过来。”
“……”
想着伺候人也伺候到底, 宁栖矜矜业业的过去把菜端过去, 她准备的都是小菜, 因为她发现对方不太喜欢吃那些油腻的东西。
果不其然,她发现她们皇上从来不夹肉片,也不吃辣, 甚至是一点也沾不得,那盘放了青椒的豆角对方一块也未动。
宁栖找了个位置坐在一旁, 眼神复杂的打量着男人, 难道他不怕自己泄露他的喜好给刺客可趁之机?
又或者他是在试探自己?
“看什么?”萧辞并未抬眼。
一手撑住下颌, 她神情认真,“第一次看见皇上, 我便知道你们是外地人, 因为本地的富贵人家不会穿去年的锦缎, 只有刻意掩饰身份的人才会故意穿过时的衣料。”
更主要是如果苏州有这么好看的富贵人家, 依依这个混迹贵女圈的人不会不知道,可想而知肯定是从外地来的人家。
男人语气漫不经心,“为何不让你父亲派人追查。”
这样也许还能事先准备一番。
说到这,宁栖倒是有些无奈,“我原以为只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 如果让父亲刻意调查,要是引起钦差的警觉,反而会得不偿失。”
那时她只以为她爹还是干净的,毕竟周围村庄的建设都井井有条,便没有想太多,谁知道难民却越来越多窟窿也越来越大。
端过一旁的茶盏,望着女子面上的追悔,萧辞眼帘低垂,她想的倒是周全。
“可我更未想到皇上会只身犯险,跑去那种地方巡视,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遭殃的必定又是我父亲。”左右顶罪都是她爹。
他仿佛没了胃口,一边用锦帕轻拭着掌心。
她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她父亲,哪怕进宫亦是为了她父亲。
察觉到对方似有不喜,宁栖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只得重新将小菜收回食盒,对方的喜怒无常她已经习惯,这时候没头没脑的解释不如保持沉默。
盖上盖子,宁栖正准备离开,可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朕让你走了?”
脚步一顿,她回头看了眼神情冷淡的男人,干脆拿过墨条在那里研墨。
男人心海底针,特别是这个人还是皇帝。
“皇上。”
屋外突然传来王德全的声音,应该是有事禀报,宁栖充耳未闻的在那研墨,只要对方不在意自己一个外人出现在这,她当然没有意见。
扫过认真研墨的女子,萧辞眉间微蹙,“下去。”
行了一礼,宁栖提着食盒转身离开,不多时只见绎风走了进来,还回头看了眼女子离开的方向,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宁姑娘竟然可以进出御书房,虽说皇上多少是喜欢对方的,可这点喜欢应该不足以让人进出御书房重地吧。
“这是齐誉和王丞相的书信往来,您放心信已经送了过去,不会有人察觉。”他递上一封书信。
一边还在又闻到了屋里好像有别的味道,瞬间又想起了刚刚宁栖提着的食盒。
皇上可从未在御书房用过膳。
想到这,他眼神也多了些许变化,皇上立后他并不觉得奇怪,若非如此丞相也不会恼羞成怒露出马脚,做出此等乱国之事,那宁栖才貌双全正好是个绝佳人选,只是他越发不确定皇上这是权衡利弊的抉择还是存有私心。
御书房很静,从头至尾扫过书信,萧辞眼中多出一丝冷意,“让于华莫在轻举妄动。”
绎风点点头,“那忠阳公那边?”
随手将书信放入一旁的火盆点燃,萧辞迈步靠近窗前,抬手推开一侧窗户,露出大片微阳,“淮元侯儿子抵达边关了?”
闻言,绎风倒是思索一番,“前几日到的,听闻世子极其能吃苦,马将军也夸其有耐性,倒是淮元侯整日忧心不已,总是让人游说世子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