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身像的事情颇有些严重。
元德帝回宫时带走了那尊金身像。
没多久, 又将秦晁和明靖宣进了宫,至今没有出宫。
那尊金身,并不是寻常金身, 上面有生成八字和符咒。
通常情况下, 生辰八字与符咒放在一起, 很少能往好处想。
“姐姐, 那你还去吗?”明媚指一指明黛收拾好的行装。
她想了想:“其实,我去也可以,只是你现在这样,不如找点事做, 免得瞎担心。”
明黛摇了摇头, 她还不至于自乱阵脚。
秦晁和兄长只需要为微观水利负责, 泄洪口塌陷的责任在于有人暗中放了那金身在下面。
所以,他们二人留在宫中, 必定是为了帮助圣人查出暗中做手脚的人。
若一定要治罪, 顶多是没防着有人暗中破坏, 是个失职之罪。
再者,圣人早知朝中对兴修水利的态度,如今事情办起来, 又有多少人眼红。
所以在秦晁和兄长的事上, 他必定会更袒护些。
明黛只担心那金身像本身。
“都已近安排好了行程, 我还是走一趟吧。不过,我得等他们回来, 问清楚才放心去。”
好在, 秦晁和明靖黯然无恙的回来了。
大抵猜到明黛会担心,秦晁直接同明靖来了国公府,与明玄交代事情经过。
明黛让阿福去前厅候着, 自己在房中等候。
不久,有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阿福前来回话,门推开,一只黑靴先踩了进来。
明黛快步迎上去:“事情如何了?你和阿兄没事吧?”
秦晁眉毛一挑,伸手将她兜住,失笑道:“你急什么。”
明黛不与他贫,单刀直入:“那金身像是什么来历,清楚了吗?”
秦晁在她房中找水吃:“不知道。”
明黛帮他翻盏倒水:“不是说有生辰八字?那符咒又是什么意思?”
秦晁接过茶盏猛地喝完,咂咂嘴:“不知道。”
明黛愣了一下,又问:“那你们……可有被问罪?”
不等秦晁回答,明黛脸一沉:“不知道?”
秦晁终于拾起了些求生欲:“也谈不上治罪,日防夜防,防不胜防嘛。”
明黛看他,只觉得像块滚刀肉。
正欲再问,秦晁忽然抬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粗粝的指腹刮过她的脸,秦晁笑笑:“你从前就这样?”
明黛怔愣:“什么?”
秦晁握住她的手:“没完没了的操心,很容易老的。原本你想起所有事,我还挺高兴,现在看来,倒不如变回以前的样子。”
一提到记忆,明黛心中猛地紧了一下。
她轻轻抬眼,望向面前的男人。
“秦晁……”
秦晁侧首看她,极有耐心:“怎么?”
“你还记不记得,当日还在利州时,我有一件很害怕的事情。”
秦晁脸上的不正经渐渐淡去,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深邃。
良久,他轻轻“嗯”了一声。
明黛轻轻抿唇,心中其实不太确定。
当日,她失去记忆,并未告诉秦晁,她害怕的是什么事。
后来,他以一个意想不到的身份出现在长安,来势汹汹,很快便与明家牵扯上。
当日她害怕的事,家人已全都知晓。
但她并不清楚,如今的秦晁知不知晓。
此前,她已看出父亲和母亲并无排斥秦晁之意,却也没有打算太多以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