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一扑, 景珖其实可以躲开的。
可偏偏是她这明眼人看了都知道多此一举的扑腾,让景珖乱了阵脚。
在事发一瞬间,景珖竟生出一种强烈的悔意。
原本, 他怀疑过她是那些人派来的, 可一段时间后, 又觉得不是。
他想铲除那些人, 同样的,他们也时时刻刻想抓住他的痛脚。
若她不是内应,也不是他安排的人,那就是最适合用来诱导他们的“意外”。
让那些暗中盯着他的人以为他为美色所迷, 日渐荒唐松懈, 借机动手。
这原本是一步险棋, 也是他初步的试探,没想到他们这么沉不住气。
抓住的这些人, 必定能得出些东西, 可他心中无半点雀跃。
这一刀对她来说是雪上加霜, 带回之后人已昏迷。
景珖大发雷霆,随行的大夫不顶用,便派人上岸找大夫。
停靠在岸的船只, 时不时有拎着药箱的大夫上下走动, 可人一直没醒。
利丰和利行连夜审问了那些刺客, 得了些蛛丝马迹准备告知景珖。
景珖听完,并未急着处置那些刺客, 而是让利丰去准备回府的事情。
景珖一年到头不知出门多少次, 没有哪一次回府需要专程准备。
利丰便明白,不是准备回府,而是准备带着她一同回府。
家主竟真要将这小娘子带回去!
这之后, 利丰将随行的人整顿了一番,处置了可疑的,叮嘱了剩下的。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家主要给那小娘子名分了,而他们必须守口如瓶。
船行三日,她昏迷了三日,刀上抹了药,刺客不在要人性命,旨在挟持。
她一直昏迷也是药性所致。
景珖每日都会去探望她,也着人好生伺候,不可怠慢。
每每盯着昏迷的少女时,他心中便有一股难以抒解的郁结。
明明前一刻还鲜活可爱的颜色,却变成不会动不会蹦的样子。
他想她醒来,哪怕发疯也好。
老天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次日,她便醒了,却也更疯了。
像是被那日刀剑相向的厮杀吓到,她眼中再无娇憨伶俐之态,尤其有谁要接近她触碰她,她还会动手,见红都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