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朝他客气的点头,转身进去取。
沈欢把腰牌收好,去站在墙边,垂着手发呆。
约等了半刻钟,邵辛淳竟然亲自出来了。
他披着个厚袍子,似乎刚刚起床,一看到沈欢,面色难看的就差把“晦气”两个字说出口:“什么事?”
沈欢冷冷盯着他,半晌挑起唇角笑了笑:“你继续睡你的觉,把之前刺杀案的卷宗拿出来给我就行了。”
“我凭什么给你?”邵辛淳攥紧了手里的案卷。
沈欢把腰牌重新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两人隔着门槛对看,周围还有几个值守侍卫竖着耳朵听,氛围说不出的紧张。
邵辛淳的目光从腰牌移到他的眼睛,仿佛劲儿都使到了手上,捏的案卷€€€€作响。
沈欢无奈的耸肩,朝他伸出手。
邵辛淳没动,盯着他问:“这案子跟陈太尉没关系,碍不到他的事。”
沈欢不答,指尖微动,朝他勾动手指,示意他把案卷拿过来。
“你不要脸。”邵辛淳当着侍卫的面,咬牙切齿地说,“一边爬着陈太尉的床,一边钓着老师,你就是个婊l子。如果没有他二人保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吗?”
众目睽睽之下沈欢全无变色,甚至连眉梢都没有挑动一下。
邵辛淳厌恶地瞪着他。
沈欢手指在腰牌光滑的边缘上来回揣摩,月光笼在他脸上好似寒霜,将他眉眼都冻住了。
邵辛淳站在门内,胸膛起伏不定。
道路尽头传来马蹄声,不知是哪位赶去朝会的官员路过街口。
沈欢在逐渐远去的马蹄声中上前一步,侍卫拦住他的去路,使他无法继续前行。
沈欢叹息一声,相较于邵辛淳的深恶痛绝,他面色和态度都好上许多,甚至还能露出温和的笑意。
他伸手拽过邵辛淳手里的案卷,力气之大将他整个人都踉跄着被拽了过来。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活到现在。”他借着取案卷的姿势倾身过去,把声音压得极低,只容二人听见,“如果你跪下求我,我会跟王爷商量,留你一条全尸。”
邵辛淳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沈欢直起身,把案卷收在手底,体贴地拍了拍他的肩,轻声说:“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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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成在天未亮时醒来。只轻微一动,就惊醒了赵宸贺。
“嗯?”他挑幔望了一眼窗外,顿了顿才说:“快到卯时了,你不会还要回家吧?”
不等云成答话,他紧跟着就说:“都这会儿了还回去做什么,吃御史台的苦头还没吃够。”
云成想说回去换官服,余光就着天色看到榻侧小凳上整整齐齐叠着一套官服,因为天色昏暗的缘故,那颜色深的发黑,是自己的。
赵宸贺顺着他视线看了一眼,没解释什么,躺了回去,顺带把他也揽倒了。
云成没抓着这点“私闯民宅”的小事不放,躺着他的手臂看着顶。
“想出来别的借口了没?”赵宸贺问。
“……”云成说,“秋韵做了我的早饭。”
赵宸贺嗤笑一声,跟他一块看着着顶部挑高的如意结,结下面吊着只半哑的铃铛,有半拳大小,动静大了才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