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摔门而去。

过了会,来了两个下人,说是灵枭让他们来伺候车丘的。

车丘低声笑了起来。

真是个心软的。

欠梨堂的、欠堂主的情分,他已经还清了。

车丘将没受伤的那只手盖在脸上,他开心地想,接下来,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过活了。

“灵枭怎么了?”

裴长缨奇怪地看着灵枭红着脸跑开。

他不是在照顾车丘?脸红成这样。

“车丘伤成这个样子,难不成还能调戏灵枭呐?”

周柏书道:“车丘伤的是胳膊,又不是嘴。”

裴长缨赞同道:“有道理,不过你是不是该走了?怎么,还想在督主府吃饭?”

周柏书坐着纹丝不动,显然没有走的想法。

裴长缨问:“你不去找兰镜吗?”

一听到兰镜的名字,周柏书的表情动了动。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才犹犹豫豫地,声音低的微不可闻。

“……”

“什么?”裴长缨掏掏耳朵道:“你大点声,人喘个气儿那声响都比你这说话声大。”

周柏书支支吾吾道:“我发现兰镜好像并不只是想跟我做兄弟。”

裴长缨“嗨”了一声。

“我道什么事儿呢,你终于发现了?”

不容易啊,那婚期都定了,终于知道了。

周柏书吃惊道:“你知道?那你不告诉我?”

裴长缨道:“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说我瞎?”周柏书指着自己,满脸震惊。

裴长缨白了他一眼,真会抓重点。

“我很好奇,你怎么发现的?”

周柏书道:“晚上我和他抵足夜谈,然后我困了打瞌睡,他好像以为我睡着了,然后——”

裴长缨毫不意外地接道:“偷偷亲了你。”

都抵足夜谈了,亲一下,多正常啊。

见周柏书还想说话,裴长缨道:“你觉得讨厌吗?”

周柏书摇头。

“如果从此以后,你跟兰镜连朋友都做不了,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