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在意案情的长孙玄神思略微飘摇,他侧头嗅了嗅方正清的头发,道:“你和向余笙很熟?”
方正清愣了一下,不知话题为何会转到向余笙身上,“他与我本是同一届科举。”
长孙玄深深看他一眼,移开了视线。
“本王会派人去菩提寺查查。”
话说完,长孙玄先行一步走远了。
方正清驻足原地,无奈失笑,他发现,他真不懂长孙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淮南王府。
长孙玄一脚刚踏过门槛,管家就迎上来了,“王爷,杜大人已经回府了。”
长孙玄点了点头,径直去了书房,书房却是空无一人。
人呢?
长孙玄掀袍坐下,给自己倒了茶,喝了一杯。
门口传来脚步声,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书房门口,杜央瞪大了眼睛看他,指着茶杯道:“王爷,不烫吗?”
这水是滚烫的,仆人端上来不过片刻,除非王爷是铁喉咙,不然肯定是烫伤了。
长孙玄缓缓放下了茶杯,默默解开了自己的穴。
“你身后是谁?”
“是我。”
杜央身后响起一道清亮的男声。
随即从杜央身后转出一抹白衣身影,年轻男子眉目清俊,眼神清亮,眉宇间自有一份傲气,教人不敢高攀,却又不免心生好感。
长孙玄差点捏碎手中茶杯,眯眼道:“你还敢回来?!”
杜央拉住男子的衣袖,将人护在身后,努力维护道:“王爷,南宫未他并非有意不告而别,他是去悬壶济世了。”
南宫未冲杜央眨眨眼,从自己袖中掏出一瓶药来,隔空扔给了长孙玄。
“一收到王爷的信,我就回来了。可别说我没惦记你,这是我费了千辛万苦的劲从长白山摘的药材炼制的药。”
长孙玄哼了一声,将药置于桌上,转而恨铁不成钢地骂杜央,“你昨儿个一夜未归,是不是去接南宫未了?”
杜央有些尴尬,点了点头。
以前在军中就是如此,杜央整日就跟在南宫未屁股后面转。
军中甚至流传一句话,“要找神医,先寻杜央。”
因为杜央身量极高,往人群中一站,他就是一标杆,显眼得紧。士兵也习惯了先找他,然后再往他旁边看,就能寻到南宫未。
杜央粘南宫未,也是有渊源的,曾几何时,南宫未救过杜央一命。
每当有人调侃杜央是个跟屁虫,杜央便撸起袖子,露出碗大结实的拳头,道:“你懂什么,南宫神医是我的救命恩人!”
杜央就像一条大型忠犬,对南宫未忠心耿耿,比对长孙玄还要死心塌得多。
此时,南宫未又从袖子里摸索出一包糖来,递给杜央,“这是我从当地带来的糖。”
杜央接过糖,不好意思地笑笑。
长孙玄简直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