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深回头看去, 见到那人,惊讶地喊道:“爹?!”
申屠浔没有理会她, 一手一个, 将她和周靖拽到一边,接着点了唐鹭身上几个穴道,将他推着坐起来,想要运功替他理顺内力。
“别动他!”凌青壁悠悠醒转,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但是等他的目光落在申屠浔脸上之时,却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你是……”
申屠浔此时顾不上别的,甩开了凌青壁的手:“少废话, 你要看他走火入魔吗?”
“师父, 他是我爹,没有恶意的, 你让他帮师娘吧!”花雨深看出来自家老爹是要救唐鹭, 便没有掩饰这父女关系。
凌青壁担心唐鹭, 听了这话也就没再阻拦,紧张地看着对方运起内功。
片刻后唐鹭的面色由红转为常色,渐渐恢复正常。
“糖包?”他拉住对方的手,轻声喊道。
唐鹭先是虚虚握了握他的手,才缓缓睁开双眼:“我没事……”
凌青壁看着他的眼睛,里边还是布满红血丝,但是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红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我没事。”他唇上还沾着血迹,却强行挤出一缕微笑,“叔叔的毒解了吗?”
凌青壁不由分说,当着众人的面,托着他的后脑便吻了下去。
周靖和花雨深自动转身,申屠浔干咳了一声,下了床,背着手背对着他们。
房间里充斥着尴尬的气息。
但当事人毫无察觉,或者说完全不在乎。
所有的牵挂与担心都被这样一个带着血腥味儿的吻所安抚,凌青壁觉得差不多了,正想松开他,不料却被唐鹭拽住,将这个吻又加深了片刻。
“毒已经彻底祛干净了。”凌青壁笑道,他抓着唐鹭的手放在心口,“一点都不难受了,你呢?”
唐鹭松了一口气:“我更没事啦!现在感觉内力丰盈,舒服!”
申屠浔对花雨深和周靖使了个眼色,两小只心领神会,跟着他一起向门外走去。
“前辈,等等!”凌青壁对着申屠浔的背影喊道,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我阿伯?”
唐鹭疑惑地看着他:“阿伯?”
花雨深不解道:“爹,你和我师父认识吗?”
申屠浔缓缓转过身,古井无波的双眼盯着凌青壁琢磨了好一阵子:“你是?”
凌青壁下了床,踉踉跄跄地走到他面前:“你的左手手腕上,是不是有一颗痣?”
“你怎么知道?”花雨深十分诧异。
唐鹭起身跟到凌青壁身边护着他,打量着申屠浔问:“叔叔,这是你的故人?”
他当然立刻就记起了当日两人被困在地洞里的时候,凌青壁所提的那个“阿伯”,但那个人时好时坏,他一时无法分辨。
毕竟这个人离开后就没回来,当时以为他死了,现在既然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说明就是他抛弃了叔叔!
因此唐鹭第一反应便是怀疑与排斥。
凌青壁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申屠浔看。
他当然记得清楚,因为当时他年纪小,常常看到的,便是牵着自己的那只手。
那手腕上有一颗褐色的小痣,他记忆犹新。
申屠浔怔了怔:“我手上的确有痣,可此处长痣的人多了去了,你为何认为我是你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