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童年家贫吃得不好,自小便比同龄矮不说,习剑耍刀全都拎不动。
得亏一把走线枪舞得好,在一群体宽腰圆的壮汉中夺了武状元,续而官场摸爬滚打十几年,才混得今天这地位。
人人不知他这妖煞气的黄金假面后,藏的是张什么样的脸,只知画大人为人常适随和,不易动怒。
画良之心知自己在外边待得久了回去又要被念,就算脚底发虚,也得硬头皮进去。
€€€€“哐”
“呜……!”
画良之才回头行了几步,身侧一厢房大门被从里撞开,一个衣袍被扯烂,发髻凌乱的小官儿直接摔在面前!
不知是痛还是怕,那漂亮小官整个人缩在地上,像片枯落叶似地抱成一团,呜咽不止。
画良之险些被砸个正着,却在抬头环视间,四周人纷纷避之不及地扭头装看不见,匆匆散走。
不胜酒力的人低头时难免目眩,他看那小官脖子上深红淤青的指印,怕是得捏到几乎断了气,心底不禁一抖。
蹲身正欲去扶人的功夫,那肤白瘦软的小官竟跟逃命般地连衣衫都顾不上整理,直接踉跄咳嗽着起身,撒腿就跑!
“难不成还吃人了。”
画良之念叨着,费劲撑着膝站起身,刚站稳瞬间,听“咚”一声响,面前正一只大掌推上门框,拦在他面前。
第3章 姑获
画良之惊诧地缩了下巴,还是被一堆白花花的健硕胸肌怼到了脸上。
且不说这距离,就光这视野,面前人应该至少也得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
画良之一愕,急着后退险些拌摔的功夫,被人一把拦腰扶住,将一张棱角分明,酒气弥漫的浪荡俊脸凑到面前!
手底下竟还极为淫/靡地将他瘦腰一捏!
画良之只觉得瞬间头皮发麻,恶心混着愤意,一时傻了眼。
“新来的?”
公子哥仗身形高大,衣袍宽解,只着足衣。浓眉下一双漆黑鹰目咄咄逼人,毫不留情地俯身压迫上去,似是起了兴致,嘴角卷得浮浪。
“带面具,是个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玩法儿?不过这腰身可真不错啊,练过。可比那些软绵绵的官儿好多……”
“€€€€嘭。”
画良之没等人话说完,先一拳狠狠赠上脸。
那公子哥被他打得一踉跄靠到门上,却还醉醺醺地咯咯笑个不停。
画良之趁着空隙也瞄清,这人居然只将个描金的大氅披在身上,里面……什么都没穿。
许是当下没有兴致,软踏踏垂着也颇为惊人的尺寸,被他这一拳捶晃得厉害。
画良之顿时觉得自己快瞎了。
戴面具都拦不住他想现在想自刺双目的冲动。
这一拳下去,内屋里十好几个瑟瑟发抖的官儿,门外的老鸨,全冷噤了声。
再回神时,是那群官儿已经逃命似地连滚带爬,冲出屋去。
画良之额角一跳,心道:
“好家伙呐?原来项穆清喊不来官儿,不是这俏春楼不行,是上好的,漂亮的,全被关这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