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可 能…!”桂棠东每说一个字,都要将自己的魂与魄撕裂般地抵着巨大欲裂的头痛,心绞,不断入侵的血腥味让他几乎昏了头的想要发疯,尖叫,快咬不住声音。
“哥,我求你……求你了!”
“画良之,你让我动一动!”
“我不想这样……不要你护着……不想!!!”
“我没有。”画良之冷言:“早扔了。”
桂弘手指一缩:“什……”
“你知道那药为什么能让你在这种情况下仍能动作。”画良之压着声,冷冰冰道:
“空耗气血,短暂强稳心智,方能得动作。可取而代之的是麻木情感,痛感,无畏无惧,血奋发热。”
“……”桂弘不语,他是吃药的人,比谁都明白。
“你是让我喂你药吃,亲手送你去死吗。”画良之低头讪笑:“比起血气翻涌灼心,不计后果地冲出去送命,倒不如疯着不动来得好。”
“你不是说好要同我死也一起。”桂弘喉中赫赫道:“又有什么不一样?!”
“我不伺候废物。”画良之扶稳假面,撑着地艰难站了起来。
“谁管你,自己想办法动。”
独龙在大风里笑得猖狂。
他一个矮小粗鄙之徒,看得那高高在上的大昭太子如今沦落得背靠山崖,恐惧胆栗得站不起身,只能躲在侍卫身后瑟瑟发抖的模样,更是来了绝顶的性质,
直接把长刀扔到地上,蹲下身偏头绕过这带着令人不悦的面具的侍卫身后。
淫笑着盯紧桂弘的脸。
“是副好骨架子。”他奸声挑高独目:
“直接杀了可惜。想大昭皇帝历来仗势欺人,高高在上,欺我族人,而今他的儿子落到我手里€€€€”
独龙探前一步,绕过画良之,去掰桂弘的脸。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好一个报应。”
画良之恶心一颤,啪地举掌掴在独龙脸上!
顿时血光四溅,护卫铁爪留下血印,独龙大怒,没想如此境地还敢反抗,画良之甚至愈挑枪再战,却见独龙霎时间以刀架在桂弘脖子上,动作骤滞。
“别想多,留你一条命是为了让你看戏。胆敢反抗,我抹了你太子的脖子。”
“那你杀。”画良之呵了一声:“刀在你手,我二人不过鱼肉,你想要他的命€€€€就不会拖到现在。”
“你……!”独龙被看穿心思,自然急了火,三两步揪起画良之衣领:“命数已尽嘴还是硬的,没胃口的东西。”
画良之面具下的薄唇一抿,冷厉轻薄笑道:“倒胃口的东西。中原话在你嘴里说得像是脱毛的鸡,难听至极。”
独龙脸上先是一僵,少卿顿是哈哈大笑,抛手把画良之甩出去,讽笑道:“这废物东西还能有你这么个血性的部下,该说不说,是他的福气。”
画良之扶着肩摇晃起身,发际滚下碎细小雪凝出的水滴。
他用手背蹭干撩痒脖子的汗:“怎么说呢,是心疼我命不好,还是笑我倒霉。”
湿漉漉的水混着汗打湿前额垂在面具上的发丝,诡面融化了雪水,更显非人的妖冶。
“既然如此,别杀我。”画良之咯咯笑出森寒的恶意:
“我不也是无可奈何,谁想伺候个废物€€€€不如您带我入京去,没人比我更了解皇城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