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檐满脸不信。
卫寂只得硬着头皮说,“臣若是跟他相熟,怎么可能五载连书信都不通一封?他什么时候到的京城,臣都不知道。”
姜檐还是好哄的,闻言面色不似方才那么凶煞,继续盘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卫寂如实回道:“臣陪着幼弟幼妹放风筝时,风筝线断了,那日……风很大,正好落到了许府。”
他没敢说,他家与许怀秉的府邸只隔着一墙。
姜檐眉头一竖,像个争宠的稚子,幽幽地看着卫寂,“你都没陪我放过风筝。”
卫寂喉头一哽,嗫嗫地说,“殿下若喜欢,等明年开了春,臣陪殿下放风筝。”
姜檐哼了哼,颇为计较,“这样讨有什么意思?”
卫寂忙说,“殿下没有讨,是臣以为殿下不喜这种枯燥之事,所以才没有跟您提过。”
“放风筝怎么会枯燥?”姜檐顿了一下,一脸认真地问,“你说的是骑马放风筝罢?”
卫寂静了两息,“……是。”
姜檐来了兴致,“那到时候拿上弓箭,比谁射下的风筝多。只准射线,不准射风筝,否则也太简单,太无趣了。”
卫寂:“……是。”
“所以那人到底是谁?”姜檐脸色一变,语气也由轻松倏地变得肃然。
他总有这样的本事,将话扯出十万八千里之后,又能再扯回来,找你的后账。
卫寂顿时板正身子,如同一个受戒的小僧弥,他不想说谎,但又不得不说。
“就,就是臣族中的一个堂姐,她也是阴坤,说是在臣身上闻到过气味。”
姜檐追问,“哪个堂姐?”
卫寂汗如雨下,几近晕厥,“卫滢,她是臣叔父的女儿。”
说完不放心,又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如今已经嫁人了,不在京城。”
姜檐:“她什么时候闻到的?”
卫寂:“四……四五年前罢,具体臣也记不得了。”
姜檐皱眉,“那时你十三四岁,是分化的年纪,怎么没分化呢?”
又是一个卫寂不好回答的问题,卫寂支吾着,“臣也不知道。”
姜檐心觉不妙,伸手抓过卫寂的腕,将食指指腹放到卫寂腕间的脉管。
十几息后,姜檐抬头看卫寂,“你怎么跳得这么快?”
卫寂一紧张,舌头都开始不灵便,带着颤音说,“快快快么?臣不知道。”
姜檐观看着卫寂的面色,“你脸很红,还出了汗。”
卫寂心口砰砰直跳,他抬袖擦了擦汗,绞尽脑汁地想到‘殿内太热’这个借口。
他正要说时,姜檐忽地抽回手,低着头羞涩道:“你也不必因我主动碰你,就高兴成这样。”
卫寂:……
第23章
太傅今日因事休沐,姜檐则去了公主府,卫寂难得赋闲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