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鉴:“都可以,还要看这位贵人对气味的偏好。甲之砒-霜乙之蜜糖,若这个气味合乎心意,那便有奇效,反之便是砒-霜。”
这番话让姜檐眉头舒展,“要多贴身之物?不如雨露期直接叫他过来闻,这样行不行?”
章鉴一听登时满头大汗,“万万不可。”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出眼前这位对幔帐里的贵人有别样的心思。
叫一个快要分化的阴坤跟雨露期的阳乾待一起,这跟将羔羊送进虎口有什么分别?
“这位贵人分化本就有迟,万一与雨露期的阳乾冲撞了,那是一件要命的事。此时切不可急躁,还是徐缓一些稳妥。”
为了不毁人清誉,章鉴将此事往严重了说,听得姜檐直皱眉头,最后只能作罢。
怕卫寂分化会有危险,姜檐问了章鉴许多。
这下换章鉴频频蹙眉,他是该说眼前这位心细,还是话过于得多?
姜檐方方面面都问到了,有些问题在章鉴看来甚是离谱。
姜檐却问的认真,“分化时的潮热期最是难受,他若想我了怎么办?”
章鉴莞尔,“那公子便去看他。”
姜檐单纯疑惑,“你不是说不能见,怕冲撞了?”
章鉴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一时半刻的没事。”
姜檐飞快朝幔帐瞥了一眼,忸怩道:“那他要是拉着我,要我陪他呢?”
章鉴深吸一口,皮笑肉不笑,“公子大概不知,潮热时只会想睡觉,想一人独自待着。”
听到不高兴的话,姜檐拉下脸,凉凉地说,“你是一个常人罢?也还没有成婚罢?是不是连心仪之人都没有?”
一连三问,问得章鉴哑口无言。
常人怎么了?常人给阴坤阳乾看病才不会受雨露期气息所扰。
没有成婚又怎么了,犯了大庸哪条律法?
姜檐斜睨着章鉴,“子非鱼,焉知鱼所想?他那样喜欢我,潮热时想我陪着他怎么了?”
章鉴心中憋屈,却不敢顶嘴。
倒是幔帐里的卫寂实在听不下去了,将姜檐之前抱过的软枕拨到了地上。
动静虽轻微,但引来了姜檐的注意,他气息不稳地朝卫寂的方向昂起下巴,虚张声势道:“丢什么丢,我哪里说错了?”
卫寂憋半天,憋出一句,“臣……没有丢。”
说着怂怂地弯下腰,赶忙将抱枕捡了起来。
这下章鉴算是看出来了门道,行罢,两情相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他还掺和什么?
章鉴重新挂起笑,终于说出姜檐想听的,“若里面这位小公子想,您也可以去看他,只要您不是雨露期,多待一会儿也没有事。”
姜檐不放心的与他再次确定,“只要不是雨露期,可以陪着他熬分化时的潮热?”
章鉴:“是。”
这一个字胜过世间一切音律,姜檐笑了,大手一挥,“赏。”
章鉴捧着几个硕大的金锭子,眉开眼笑地离开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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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暖阁只剩下他二人,姜檐撩开幔帐,阔步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卫寂,开始找后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