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上皆是一副血迹污秽,自然不能直接进宫面圣,所以在抵达皇宫后,便由宫中女官们带至一处宫内置换衣物。
期间,信王不禁发问:
“刚刚所见的一切,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顾楼月道:“他们,是针对我来的吗?”
“是也不是。”信王挥了挥手,示意宫人退下。
二人已经换了衣衫,浓厚的龙涎香之下,遮住了刺鼻的血腥味。
“你才入官场,今日又是上任后初次进京,那些眼红于你在江南功劳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机会,所以他们的目标是你,亦或是他们想达成些什么目的,所以借着你遇袭一事,在朝堂中大作文章。”
官场之间的勾心斗角一点也不比民间宅院里的少,想活下去,至少也得有一颗八面玲珑的心思。
顾楼月听着只感觉背后一顿寒意,他才回来,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想他死了。
“今天也算是给你提个醒吧,这样明着来的,以后可就不多见了。”
信王理了理衣摆,他到并不是个注重外在的人,稍许打理一下便准备离开了。
“走吧,还等什么。”
顾楼月回过神,道了一声‘是’,随后紧跟在信王的身后。
皇宫中的官侍在前领路,经过宽敞的走廊,宫墙很高,路上旁人不出一声,耳边只有稀碎的脚步声、
在此之前,他只来过皇宫两回,一回是充当歌姬,另一回是见谢阳的母亲。
两次都没给他留下太好的印象,而一别经年,皇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华丽庄重。
或许是天生随性,加上两次事故,他对着镶金的你鸟笼厌弃地很。
“大人,金銮殿到了。”
侍从说着,二人抬头一见,尚未见到皇帝,却有一内侍捧着个圣旨恭候已久。
“信王李承,江南巡抚顾楼月听旨!”
众人齐刷刷地跪下,顾楼月跟着照做,可信王脸上闪过一丝龟裂。
“皇上有旨:信王李承,慧眼独具,用之重材,为民有功,赏白银万两。
江南巡抚,镇远侯顾楼月,德才兼备,劳苦功高,治理江南水患,赈灾有功,赏白银万两,赐北寒一地,钦此!”
两道赏赐接连而下,这都是在顾楼月的意料之中,可唯一出乎他意料的,便是御赐的封地。
那是谢阳的家啊……
曾经的大魏国境线,北寒王世代守护的要塞之地,竟被当成了可以被赏赐的封地,他一个贱籍都知道北寒之地对于大魏的重要性,可这在权贵的手中,无非是价值的体现物。
“臣,领赏!”
念旨的太监一脸笑嘻嘻的狗腿模样,讨好般地上前搀扶起两位:
“两位大人啊,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京城路上的事情咱家可听说了,真是赏了他的狗胆了,伤着咱信王和镇远侯大人,给他几百条命都是不够抵的……”
“公公,皇上呢?”
口中滔滔不绝的老太监装模作样地自扇了一巴掌,赔笑地说道:
“瞧我这张嘴啊,都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二位皇上在内殿与大臣们议事呢,来,镇远侯这边请!”
老太监摆出了个请的姿势,信王先一步上前,然而却被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