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没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第二天醒来,才看见窗口那被倒吊着的人,一张惨白的脸。

若是常人被这么吊一夜也许真的会出事,但对习武之人来说,不成问题。

他伸了个懒腰,抓机关将霍寒慢慢放下来,对着他慢悠悠的穿好衣裳,走出门时,衣摆却被对方伸手拽住。

谢玉低眸,看见那双手白的不成样子,只在他的衣摆上虚虚搭着,像是一根拉到极致的弦,仿佛随时都会崩断。

不大对劲……

终于,谢玉缓缓低下了身子。

他看见霍寒这才放心,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一点一点放开他,然后,从衣服里取出一个点心包。

他慢慢打开,原本想送给他,发现点心全碎的那一瞬,一向锋利的凤眼竟是发了红。

仿佛有什么记忆在眼前闪过,霍寒轻咳两声,唇角有血渐渐滑落,他喃喃道:“对不起……”

“对不起玉儿……我还是没能把完好的点心,带给你。”

紧说着,身体就自然向后倾倒。

吓了谢玉一跳。

他请了假,唤黎太医入府诊治,到下午,方才得到一个结果:“这位公子体内的蛊似乎与督主很相似。”

相似?“情蛊?”

“不过……他体内的情蛊,效用更厉害。”黎太医道:“他似乎受过很严重的伤,脉搏和心跳比正常人慢很多,需要情蛊连着,才可维持正常的生命。”

“连心?”

“对。”黎太医道:“蛊乃疗伤圣品,用的好了,如他这般,便有起死回生之效。”

“若是说,督主体内的蛊只是用来拔毒,两个月便也散了,但他用蛊,是在强连心脉。”

“情蛊蚀心,虽有奇效,但月圆之夜会过分难受,会渐渐将人掏成一具空壳,照这样下去,这位公子怕是……活不过而立之年啊。”

活不过……而立之年。

三十岁,霍寒今年二十八……

“督主,督主?”

再次被唤,谢玉才将将回过神,跟着他去拿药方。

临近花灯节,远方有鞭炮声不时响起,伴随着孩童的尖叫欢笑。

谢玉忍不住转眸去望,入目,却是茫茫雪色。

“马上……又要过年了。”

他让谢执去熬药,自己则在房间里枯坐了一下午。

大批的公文堆在眼前,却是一眼没看进去。

一年,如果只有一年的话,他是不是不应该气霍寒?

是不是……

谢玉轻吸一口气,等给霍寒喂完药,便屏退左右,翻出了许久不戴的白玉耳坠,久违的挂上了自己的耳朵。

不知为什么,再戴上总觉得这东西好重,压的他心口发闷。

忽然,叮€€€€